面前。
他的目光在她光溜溜的脑袋上停留了好几秒,喉结微动,“你这脑袋怎么回事?”
王小小抬起头,面瘫着脸,语气平淡无波:“长虱子了。”
老丁:“”
他信才有鬼!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锐利地在王小小脸上逡巡,试图从那平静无波的表情下找出蛛丝马迹。
他又瞥了一眼旁边眨巴着眼睛的军军,声音沉了下来:“真的?”
不等王小小回答,军军就抱着他的大盆,瓮声瓮气地抢答:“正义猪猪说姑姑心受伤了,所以剃光头!”
老丁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凝重。
他缓缓蹲下身,与王小小平视,眼睛里有关切,有审视,还有一丝极力掩饰的、属于计划者的了然与不易察觉的愧疚。
他放柔了声音,几乎带着点哄劝的意味:“小小,跟丁爸说实话。是不是这次出去,心里还是难受?还是你这两个不着调的爹,”
他说着,眼神冷冷地扫向瞬间僵住的王德胜和贺建民,“办事不牢靠,让你受委屈了?”
王德胜内心疯狂呐喊:“这他娘的是老子的闺女!老子把命给她都成!别一个个‘他的闺女’,叫得比我还亲!”
王小小看着老丁眼中那份过于沉重、几乎要将她看穿的关切,心里明镜似的。
她知道老丁知情,甚至可能是主导者之一。
她咽下嘴里的奶疙瘩,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周建国判了无期,我亲眼看见了。爹为了隐蔽,给我剪了个狗啃的西瓜头,我嫌丑,就剃了。”
她顿了顿,目光直直地看向老丁,“这个人的仇报了。”
老丁迎着她的目光,那目光里只有一片近乎荒芜的平静。
这平静反而让老丁心里一揪。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掌心不是轻敲,而是带着温度和力量的一按。
“他唤道,声音低沉而有力:“崽崽,既然亲眼看到了,仇报了,那就到此为止。把这一页,彻底翻过去!向前看,听见没?前面路还长着呢。另一个敌人我们慢慢来,行军打仗,最忌心浮气躁。”
王小小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温热和力道,心里默默吐槽:得,这脑袋现在不光是木鱼、排球,现在还成了需要盖章确认的文件了是吧?一个两个的,都跟她的光头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