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鬼所以为鬼,是因为他是人之余气。
无暇细看。
前围方溃,后鬼紧至。
更多的厉鬼再次合围,数量倍于先前,但李长安心里却反而轻松。
一头“缚魂鬼”扑咬上来,李长安快剑轻抹,切断了其颈上布条,它脖颈上立马又生出三颗头颅,互相吵嚷后彼此撕咬;两头厉鬼夹击而来,左右挥开利爪,李长安抢身而入长剑连挑,将两者肩上布条挑开,两者手臂顿如面条登时甩长拉细,绞缠作一处,失了控,反把同伴扫翻一片;又有数头厉鬼齐头并进杀来,李长安抽出新打制的小剑,挥手连掷,将当中的一个跨间布条割短,其腰下眨眼就生出了三条腿、一双手,新作螃蟹,横走不是,竖走也不是,却把鬼群撞得一片东倒西歪。
李长安畅快大笑,借鬼体轻灵,身法迅捷,在围攻中闪转腾挪,准备如法炮制先解决了这帮厉鬼。
难言恶臭突然冲鼻,脚腕处猛地一紧,躲闪动作顿被打断。
一只鬼爪五指张如钩刃已破空抓来,直抵眼前,匆忙间,李长安急急侧身,用肩头硬抗这一击,利爪撕开外袍,在内甲上抓下一串火星。
李长安腾手反握长剑,奋力扬臂上撩,将那“缚魂鬼”胸腹间的布条尽数斩断,教它魂体失束,膨胀成一个巨大肉瘤,被李长安探手捉来作了盾牌,左拉右拽,挡住了周围乱糟糟撕咬抓扯。
寻隙看向脚下。
地上生出大股大股的毛发缠住了脚踝,毛发上裹着脓液,带着恶臭且有剧毒,短短时间已蚀烂了鞋袜。
李长安忙挥剑砍去。
熟料,那毛发似有生命般,吃痛“嘶嘶”窜走,寻向望去,但见一只外皮青蓝、双目暴突的大鬼立在百步之外,胸腹间开裂着一道流脓的伤口,那些毛发正是从伤口中生出。它忽而抬头,目光与李长安冷冷相撞,“赫赫”咧出獠牙,五指如刀扣入胸膛皮肉,深深一划,立有十道伤口翻卷皮肉喷涂脓血,也在下一刻,数不尽毛发暴生。
垂下地面,如线虫,如细蛇,密密麻麻席地飞速蔓延而来。
李长安看得汗毛直竖,忙将“盾牌”推入发“毯”,脚步在其肩上一点腾空而起。
正要驭风而去。
锵!
一点寒芒当空刺来,在剑脊上激起点点火星。
旋即。
寒芒盘空而去,李长安无奈坠落。
又见一头大鬼,身形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