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惮鬼王,要是让它狂性大发,在钱塘地下撒这么一次疯李长安的目光不由落在这方新造高台唯一耸立的身影上。
鬼王又从形销骨立变回那副肉山模样,甚至看来比之前更痴肥几分,他仰着头保持着那副在“波涛”中引吭高歌的模样,双眼却有血泪如泉流淌。
它徐徐垂下目光,悲恸与呆滞半空相遇,下一刻,变为同样的凶恶!
道士强撑站起,握向腰间,却握了一个空,目光四下一扫,长剑插在十步之外,装着符箓的褡裢也散落剑旁。
正要拔步。
脚腕突兀一紧。
该死的熟悉的恶臭钻入鼻腔,道士咬牙看去,脚边正有一条宽不过半尺的裂缝,裂缝里磷火昏照,照出被挤压成一团的玄华使者,这臭毛鬼从糜烂的血肉里生出几股毛发爬出了裂缝缠住了道士脚踝。
糟了!
鬼王沉重的脚步已隆隆渐近,李长安四下摸索,只找到几块石片半枚破瓦时。
脚步声忽而停住,却是土壳破出了一只大手,同样抓住了鬼王的脚腕。
随即,见得地面隆起,土壳片片崩裂,遍布裂缝的宽厚脊背破开土石,石敢当单膝跪立正要缓缓起身。
咚!
鬼王一拳将他砸回泥坑,可他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
“放开!”
重拳携着怒火再度砸下。
石敢当身形摇晃欲倒,躯干“咔嚓”生出更多裂纹,似乎下一刻就将溃散一堆碎石。
可鬼王却怔怔看着脚腕,那只生着裂纹的手攥得更紧了。
“顽石。”
烂牙里磋磨出低语。
“顽石!”
胸膛里翻涌出暴怒。
“顽石!!”
重拳如雨点般砸下,激起土尘漫天,又被气浪阵阵吹遍这空旷平野。
“为什么打不死?!”
“为什么踩不烂?!”
“为什么”
沉闷撞响里却不见尘土激扬,戛然的怒喝后是鬼王惊愕的目光,尘土漫漫飘洒,但见石敢当正抬着左掌,掌心牢牢握住了鬼王的右拳。
扯了扯,纹丝不动。
鬼王愣了一瞬,猛然挥出左拳,然而,它只觉脚腕一松手腕又一紧,左手亦被石敢当攥死。
这不可能!
它拼命催动它那足以撼山动地的蛮力,筋肉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