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无仇敌?”冷笑贴着脑后响起,“你莫非忘掉我了么?”
那声音熟悉得陌生,一个名字在记忆深处呼之欲出,却总差一点,怎么也想不起来。
而头上的大手已用一股不可抵挡的巨力,将他的脑袋一点点缓缓扭向背后。
老二惊慌着喊出一个个名字:
“你是贾三娘的家人,是她自己想不开,非是我有意加害!”
“何家?是何家?我只是想给他个教训,谁知会惹上窟窿城?”
“是伍船主啊啊啊!”
胡乱地猜测终被惨叫所取代,他的脖颈已被扭到了极致,好似拧紧的毛巾,皮肤渗出细细血珠。
“看来,你真的忘了。”
熟悉声音在脑后叹息,这一次,记忆里的迷雾终于被拂去,一个他拼命想忘掉却始终不能真正忘却的名字在脑中浮现。
可他已没机会再说出口。
咔嚓。
昔日十二贼中老二,如今的张相公,他那惊恐的脸被拧到了背后。
双眼残存的光彩里倒影出的,是那张阔别数百年的面容。
“铜虎!铜虎!”
风雨传来呼喊。
蜷在门檐下躲雨的李长安应声望去,城隍府的人马终于姗姗来迟,黄尾心急火燎地冲在最前头。
到了门前,劈头就问。
“铜虎来了么?”
道士没答话,可当黄尾看见门上破旧的门神画,也就无需回答了。
“杀不得!杀不得呀!”
他焦急高呼着要冲进门,李长安却默默上前,拦住了去路。
黄尾毛脸一呆。
怔怔道。
“道长不是说你先行一步,叫咱们安排好府中事务随后跟上,怎么”他眼中渐渐显出不可思议,“你没拦他?”
道士:“不错。”
“你反要拦我?!”
“也不错。”
“你脑袋被门你糊涂啊!”黄尾激动得浑身乱颤,抖起无数水珠,“张家可是钱塘名望,纵要杀他们,也该抓进府衙,再栽赃罪名,怎能让铜虎亲自出手动用私刑?”
李长安心想,要这么干,文判第一个不答应。
“我答应过他们,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这都什么时候了?危急存亡之秋啊!小恩小诺尽可先放一边,保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