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银的小厮已被杖毙,连带着管家也挨了十个板子,你即便有再大的气也该消了。如今你也不小了,该明白两条路怎么选择,若是留在太平医馆,到老也只是个七品太医,可若是参加科举,往后守牧一方,来往者俱是风流人物,见的世面完全不同。”
陈迹忽然问道:“陈大人,雨后的夏蝉会在什么时辰爬出洞?”
“问这个做什么?年少时莫要浪费时间在这些无谓之事上!”
陈迹微笑道:“陈大人,请回吧,我觉得当一个医馆学徒挺好。或许当官很好,但我不愿意。”
当官很好,但我不愿意。
掷地有声。
白鲤怔怔看着少年学徒的身影,坦坦荡荡,不卑不亢。
陈礼钦面色终于是彻底沉下来:“陈迹,这般大事还由不得你做主,现在你年少不懂事,以为自己就是对的,但父母绝不会害你。来人,将他绑到马车上去,回府!”
下一刻,陈迹无辜的看向靖王:“王爷,你们还学不学改窑的技术了?”
靖王一怔:“合着你小子早就发现了,为何故作不知?”
陈迹笑道:“王爷一心为民,被学去了也无妨。”
靖王挑挑眉毛,调侃道:“不过我们现在也学得差不多了,你就随陈大人回府吧,将来参加科举,出将入相未来可期。”
陈迹笑意更浓:“王爷该不会以为这小小的倒焰窑真能用来炼铁吧?铁水从何处流出,铁粉从何处进?铁水流出来后该如何立刻炒成熟铁?铁又如何渗炭成钢?难不成王爷将这些也学会了?”
一连串问题将靖王给难住了,他下意识看向自己带来的那些军匠,却见军匠们隔着很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张牙舞爪给他比划手势,务必要将这小子留下!
靖王乐了:“你拿改窑之术钓我,却藏了这么多东西?冯大伴,今天我说要给这涉世未深的少年郎上一课,结果人家反倒给我上了一课。得,被人家给拿捏了。”
冯大伴微笑道:“小陈大夫确实聪慧过人。”
靖王朝军匠招招手:“莫让陈大人将陈迹带走了,他得留下。”
白鲤在一旁小声嘀咕道:“爹,您刚刚说,这是陈迹的家事。”
靖王压低了声音,义正言辞说道:“现在不是家事了,是国事。”
此时,一群军匠拦在陈迹面前,将陈府小厮护卫推搡了回去。
陈礼钦看向靖王,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