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去东林书院,那是变卖了家田才凑够学银的,怎能将钱财浪费在此处?”
张拙反驳道:“我出身同样不好,这可不是给别人当家奴的理由。”
冯先生哂笑道:“张大人若不娶徐家女,能有今天吗?当年你贵为状元又如何,还不是被徐阁老按在书堆里做了几年校书郎?好了好了,莫要说这些陈年旧事,我们还是来说正事吧。”
张拙凝声问道:“你羁押着我们,到底要做什么?”
冯先生淡然道:“在下想请两位写一篇讨贼檄文。”
“讨什么贼?”
“徐文和,吴秀,司礼监,阉党!”
张拙不是傻子,讨贼檄文一写,徐家与陈家也被捆在刘家战车上了,天下人只当两家与刘家一起反了!
他当即凝重问道:“你们想用清君侧的名义进京?想拉徐家与陈家下水?”
冯先生笑而不语。
佘登科端来茶水,冯先生猛灌一杯,又递回给佘登科:“确实口渴了,帮忙再倒些。”
张拙看着冯先生这副淡定做派,有些生气:“你可知,我若写了这讨贼檄文便也成了反贼?若你们事败,我也得跟着掉脑袋。”
冯先生坦然道:“我知道啊,可你们不写,现在就要掉脑袋。”
张拙坐直了身子:“你要招安我们,总得谈谈条件吧,总不能你让我们写,我们就给你写?”
冯先生诚恳道:“张大人,你给我写讨贼檄文,我饶你一家老小不死,如何?”
飞云苑里骤然安静,冰冷的寒风在院中盘旋,气氛一下子肃杀起来。
却听张拙冷笑一声:“孟圣曰,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我不写,张家没有软骨头,他们也不写,杀了我们吧。”
冯先生失望的摇了摇头,目光转向陈礼钦:“陈大人,您怎么说?”
陈礼钦肃然道:“我陈家书礼传家,怎可与尔等同流合污?”
冯先生哦了一声:“看来,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陈大人,你儿子陈迹在我手中,此时我一声令下,他便要人头落地了。我给你十息时间思考,十息过后,你便少一个儿子。”
陈迹微微一怔,而后才反应过来冯先生是在诈陈礼钦。
冯先生倒数着:“十、九、八三、二、一。”
陈礼钦黑着脸,默不作声。
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