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相,下至贩夫走卒,与我看来,并无什么区别。”
司马曜大笑道:“是以,天下间无论是谁,无论他身份如何高贵,天君若要他死,他便不得不死,天君想要灭谁,谁就必须要亡?!”
任意道:“是这个道理。”
司马曜一字字道:“这是何道理?”
任意淡淡道:“这是我任意的道理,听之任之,受之忍之。”
“好,好,好个天君,好个受之忍之。”司马曜仰天大笑道:“与你天君比来,朕即便受命于天,也要听你其言,任你其意,受你其行,忍你其意,天上地下,世间唯你而尊!”
任意道:“对!”
司马曜大喝道:“君上此番入宫,是否连朕你也不打算放过?”
任意点了点头。
司马曜目眦尽裂,嘶声大吼道:“那你为何还不动手。”
任意笑道:“何必着急?”
司马曜已是极怒反笑道:“你还不急?”
任意欣然道:“为何着急?而且任某还须等一个人来!”
“是谁?!”
任意没有回答,却忽然说道:“人已经来了,你也该上路了。”
司马曜双瞳紧收,他本以为自己在这片刻间已看淡生死,可真当死亡来临之时,对死亡的恐惧仍是存在。
他还不想死,至少,至少他要见着那人,可惜他没见着来人,却看见了一道神光
那是怎样的眼神?
视天地为盘?视万物为子?视众生为草芥?
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司马曜却仿佛心神都置身在一片幻境之中他看见血海,看见了尸山,看见了炼狱修罗,看见了仙佛鬼神。
世间一切都已变化,世间一切都仿佛过眼云烟。
司马曜突然气血一滞,心脉骤停,三息之后,他毙命倒下。
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天君用了什么妖法,当众人见着司马曜驾鹤西去后,他们眼中没有悲伤,没有悲痛,只有最纯粹,最深刻的恐惧。
脚步声传来,等谢安再临亲政殿的时候,晋帝已死。
谢安并非一个人而来,宋悲风跟在他左右,还有荥阳郑氏,太原王氏,弘农杨氏等乌衣巷活下来的士族朝臣。
任意没有任何话要讲了。
可见着来人,殿内众臣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死机。
不等他们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