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种种宝材洗濯,这方太辰星金,亦或者说这件‘器胎’的形质,已经接近稳固。
他取出一捧黑白两色的沙砾,默默算着火候,洒入器炉之中。
那沙砾被烈火一灼,顿时便释放出大量阴阳二气,在器炉中来回滚动。
此物名唤‘两仪砂’,有为器胎调理清浊,精纯形质的奇效。
这一步,不算困难,只需维持火力,静候九日便能圆满,但对应阐而言,却是紧要关头。
他分心维持着火力,同时将袖一挥,便有张张符纸飞出,静静悬于空中。
这些符纸,都已绘满符文,此时应阐起诀一指,便有一张符纸飞入器炉,为炉中烈火一烧,符纸登时化作飞灰,其上符文却仍凝聚不散,落在器胎之上。
嗡!
刹那间,器胎震荡,仿佛发出嗡吟之声,表面光华荡漾,星屑闪烁不休。
应阐面不改色,静静等待了几个时辰,直到器胎再次稳固,便又起诀再指,将第二张符纸送入器炉。
如此,接连一百二十八次。
九日里应阐不断将符纸送入炉中,符文密密匝匝烙印在器胎之上,不仅未留丝毫缝隙,更是重迭了不知几层。
不过,奇异的是,这些层层迭迭的符文,并不显得杂乱,反有大繁若简之象。
乍一望去,符纹似乎交织成了几道纹路,仿佛神纹,又仿佛水墨丹青,只是寥寥几笔,通过墨韵深浅之变,便将一挂长河挥就
配合着器身表面的光华荡漾,真如水光起伏。
直到最后一道符文落于器胎之上——
哗啦!
冥冥杳无处,似有江河长流奔腾之声传出,响动不绝。
应声,那岿巍仿佛山峦的九丈器炉,竟也轰鸣晃动。
然而应阐并未停手,却将一口浑厚法力运起,化作玄光离体,牢牢笼住了那器胎。
正是借着成器之机,将之炼化,同时也往其中祭炼禁制。
如此一炼,便是二三十日,直至那道玄光,完全融入了器胎之中,器炉又是一声轰鸣,摇晃不休,炉中火焰更是瞬间熄去。
旋即,那一方飞斩击难伤,真火烧炼不损的仙金,便在应阐灼灼目光之中,兀然‘溃散’,唯见一道水色光华从中飞出。
恰似一挂天河,浩浩汤汤,流淌而来!
“成了!”
应阐身躯微震,欣喜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