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个月还在护教军里扛过长戟,胸口的伤疤还没好透。
赢了就该归圣联,协什么商啊?
圣联的僧侣给了他种子,让他儿子进了军团学校识了字。
这一仗就是圣联打赢的,圣联更有三年不纳粮的政策,不投圣联投谁呢?
老哈维清了清嗓子,翻到报纸第二版,上面印着一行加粗的标题。
法兰王国致黎明岛民众书
“瞧见没?”老哈维用手指敲着报纸,“法兰说了,只要咱们跟他们结盟,以后黎明岛的商船过瑙安河,不用交过路费,咱们的工匠去法兰,还能领皇室发的手艺证书——圣联能给这个不?”
食客们顿时炸开了锅。
靠河运粮食发家的商户托姆搓着手上的老茧笑:“这才像话,圣联远在千河谷,法兰却在河对面!”
旁边的一个皮革商人也点头:“我感谢圣联,可不代表黎明岛该归入圣联啊。”
食客们又喜又忧,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只有那农夫没吭声,他摸了摸胸口的伤疤,想起护教军里教他打铳的圣联军官。
那人说话带着千河谷的口音,很严厉,却会把自己的香肠分给训练受伤的士兵。
“难道不该对圣联感恩吗?”
“我们敬爱圣联,可不代表我们要像圣联一样啊,那样也太累了。”
“可是”
这话到了嘴边,他又被满座的议论声压了回去。
托姆轻蔑的眼神扫过他,好像在说“你个扛锄头的懂什么贸易”。
老哈维还在往下念,报纸上的字像针一样扎人:“圣道宗建议推行土地重新丈量,凡属旧贵族领地,皆由僧侣接管分配。
黎明岛若归圣联,应当取消行会对行会成员的人身限制”
“什么啊?!”托姆猛地拍了下桌子,杯子里的麦酒都溅了出来,“没有了行会,大家全去当工匠,全都生产一种东西,那还赚什么钱嘛!”
这话引来了一片附和,连几个之前喊着“归圣联”的小工匠,也皱起了眉。
他们作坊里还藏着不少流民劳工呢!
如今形势这么差,不压榨他们,哪儿来的钱啊?
酒客们还在吵,没人注意到那农夫悄悄放下酒杯,揣着半块干面包走了。
他要去城郊的农庄,给刚收完麦的同乡捎话。
他们可是早就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