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手足无措地道歉,每个重音都落在了一般人意想不到的位置:“抱歉——抱歉——我有急事——”
还没说完,他突然闸住,愣在原地。
身后还跟着一个火急火燎的大妈,看见他还在这儿杵着,更着急了,大声吆喝着跑过来:“承绰!你怎么还在这儿杵着呀?!快去找你奶奶啊!”
她说着便拉着承绰要出居民区,没想到这自行车后面突然蹭下来一个人,激动地扯着她的手臂,她定睛一看,激动得原地一蹦,惊呼出声:“哎哟!听荷!你回来了?!你去哪了?!这可把我和小绰吓的!”
她一把松开承绰,后者立刻上前,手固着老人的肩膀紧张地左瞧右瞧,确定没有伤痕才肯罢休。
奶奶乐呵呵地给他比划,指指自行车上的女孩儿又直播间指指自己,解释自己听说北城新开的小吃街每天都会有好多废弃纸箱,想去收点废纸箱,结果迷路了,是这个小姑娘把自己送回来的。
她弯腰拾起来地上的废纸箱给承绰看,承绰只是板着脸,严厉地教育她:“胡闹!知不知道这样多危险?”
要是没有遇到好心人,出事了要他怎么办?
老人也知道错了,如今想来也觉得后怕,拉孤独承绰的手,安慰意味地拍了拍。
虚惊一场,承绰只觉得满身冷汗。他吐出一口浊气,眼睫几番颤动,这才敢看向自行车上的少女。
她趴在歪掉的车把上,白净的小脸上没什么表情,带着探究好奇的目光却落在他身上,似乎是在惊讶于他会说这么多话。
不是永别。
是第三次见面——在这个肮脏的、贫穷的、罪恶的、插翅难逃的炼狱。
承绰把朝晕的车把撞坏了,要修,奶奶怕朝晕在外面等着冻到,便拉着朝晕进家里等。
家里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旧。
低矮的房梁黑沉沉地往下压着,斑驳的房门和玻璃远远地看起来都是模糊的,旧梦中一般。地面铺着小石砖,踩在上面凹凸不平,很新奇的感觉。
石墙垒围出来的院子面积很小,有一块地方坐落着小厨房,厨房后面堆放着杂物,颜色都灰蒙蒙的。
可另一边的地被圈起来,种了一片花草,如今是秋末了,花草并不茂盛,蔫巴巴的,但是却为这个陈旧发白的小家添上了独一无二的色彩。
承绰一个人搬着个矮板凳,坐在院子里给自行车修车把,朝晕和奶奶一起坐在屋子里的客厅,桌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