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点点稳住身形。
他右手下意识摸向右肩。
那里空无一物，可他却像握住了什么。
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在血脉里炸开——他想挥剑。
哪怕手里什么都没有。
“嗤啦！”
一道微不可察的裂痕，从他指尖划出，竟在空中留下半寸漆黑缝隙，转瞬即逝。
他自己都没察觉。
可识海中，那柄残剑，轻轻颤了一下。
像是笑了。
风停了。
不，是风暴绕开了他。
那道漆黑风柱在离他三丈处骤然扭曲，仿佛遇到了某种禁忌之物，轰然溃散。天空裂口缓缓闭合，只余下满地狼藉与残烟。
陆渊从半空跌落，砸进一堆瓦砾。
他趴在地上，咳出最后一口黑血，撑着地面想爬起，手一软，又跌了回去。
可他还在笑。
笑得像个疯子。
“原来这就是命？”
“我呸。”
他艰难地翻身，仰面躺在废墟里，望着重新恢复平静的夜空。星辰稀疏，月色惨白。
他右肩空荡荡的，可他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那柄剑，只有他能看见。
那股力量，只有他能感知。
他不知道它从哪来，也不知道它要带他去哪。
但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不再是那个连筑基都失败的杂役。
他不是天才。
他不是强者。
可他偏要逆着这天走。
“我命”他喘着气，一字一顿，“由我。”
风过残垣，卷起一缕灰袍角。
远处，陆家警钟终于响起，急促而慌乱。
可没人知道，就在刚才那场风暴的中心，一个本该死去的少年，已经握住了改写命运的第一缕火种。
而那柄染血的残剑，正静静蛰伏在他识海深处，等待下一次——悖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