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闷哼一声,身形晃动,那层诡异的黑雾开始溃散。他没再出手,反而在消散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残魂凝成一句低语:
“你也会被剑吞噬。”
陆渊没听清,也不在乎。他只觉得右臂越来越沉,雷鞭收回时,布条边缘渗出一缕血,但他毫无察觉。战意如火,烧得他通体滚烫,连寿元枯竭的虚弱都被压了下去。
他落地,单膝跪地,雷鞭插进焦土,银光顺着地脉蔓延,短暂复现劫云投影。
远处,君临天终于动了。
一掌拍出,蚀灵风暴核心如黑洞浮现,吸力狂暴,地面碎石、残骨、甚至空气都被撕成粉末,直往那漩涡里灌。他要的不是杀陆渊,是把他炼成金丹,喂给伪剑。
陆渊抬头,嘴角还挂着笑。
“天要我亡?”他低声说,手按在心口,剑骨震动,“我便借天之手——杀你!”
寿元为引,心火为媒,他将最后一点神识压进雷鞭。地脉共鸣被强行拉起,劫云投影轰然压下,一道雷罚劈落,正中君临天护体灵光。
灵光炸裂,君临天闷哼后退,嘴角溢血。他没再纠缠,袖袍一甩,身形化作血雾消散,只留下一句冷笑:
“你赢了这一劫,可下一劫焚的是你魂!”
陆渊没追。
他坐在焦土上,喘得像条被拖上岸的鱼。右臂的晶化已经蔓延到肩膀,皮肤下银光游走,像是有活物在爬。他低头看了看,扯了扯嘴角:“还挺好看。”
雷鞭缩回,九厄剑变回残破青铜,被他随手插回布条。布条渗血,他没管。左眼银河纹路还在闪,但已经暗了几分。
荒原死寂,只有焦土裂开的细微声响。
他靠着一块碎碑坐下,从怀里摸出一块干硬的饼,咬了一口。牙快咬不动,干脆用手掰,边嚼边笑:“顺天者昌?昌你娘。”
饼屑掉在膝盖上,他懒得拍。
远处地脉深处,那枚青铜残片正缓缓震动,像是在回应什么。地底符文脉络微光闪烁,与九厄剑脊裂痕同频共振。
陆渊忽然抬头,左眼纹路一缩。
他感觉到——剑在动。
不是他动的。
是九厄剑自己,在识海里轻轻震了一下。
像是饿了。
他咧嘴,把最后一口饼塞进嘴里,含糊道:“想吃天劫?行啊,下回多劈几道。”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