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的左眼银河纹路猛地灼痛起来——那是九厄剑留下的法则烙印在共鸣。
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一扫,猛地僵住。
祭坛边缘,站着一个人。
少年身形,灰袍破旧,左眼布满破碎银河纹路,右肩斜挎染血布条包裹的青铜剑——和他一模一样。
旧影。
那个“他”站在那里,没有参与仪式,没有靠近祭坛,只是静静看着,眼神冷得像万年寒潭。他手中的剑,剑身染血,剑脊裂痕与九厄剑完全吻合,仿佛同一柄剑,同一段命运。
陆渊想动,可身体被时空法则禁锢,连神识都无法靠近。他只能用道痕观法远扫。
那一扫,让他心头剧震。
旧影体内,没有经脉,没有灵根,也没有剑骨。可他的识海深处,却烙印着完整的“悖道真解”——比他现在参悟的还要纯粹,还要完整。
这不是人,是道的具象。
“你还不该来。”
一道声音突兀响起,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他识海炸开。那声音不属于他,也不属于九厄剑,却带着他的语气,他的记忆,他的痛。
旧影转头。
四目相对。
陆渊的识海瞬间崩裂,仿佛有千万根针扎进神魂。他看见旧影的嘴唇动了动,没出声,可那句话却清晰浮现:
“你若现在知道真相,就会死。”
时茧沙漏剧烈震颤,光阴逆流戛然而止。银光崩解,时空开始坍塌。最后的瞬间,陆渊看见旧影抬起手,指向天穹那道剑痕般的裂隙,嘴唇再次开合。
他没听清。
但他记住了那个动作。
像是在指路,又像是在警告。
现实回归。
陆渊跪在骨堆上,右臂的裂痛比之前更甚,经脉灰败如枯藤,几乎断绝。九厄剑插在身前,剑柄上的血已干涸,裂痕中那丝微光仍在闪烁,连闪三次,随即隐没。
他没动,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指尖还在抖。
不是因为痛,是因为那句话。
“你还不该来。”
他来了。他看到了。他知道了——却又什么都不知道。
旧影是谁?
为什么他体内没有经脉?
为什么他已有悖道真解?
那道剑痕般的时空裂隙,又通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