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面光滑如镜,映出他的脸——左眼银河破碎,右肩染血布条,心口锁印隐隐发烫。
他拔出九厄剑,剑尖朝下,插入地面。
剑骨裂痕与地脉相连,刹那间,时茧形态被动开启。半炷香前的景象浮现:石碑群无风自动,碑面纹路如活物般流动,仿佛在吞吐天地间的某种气息。
“不是死物。”他收剑,“是活的封印。”
他割腕,血滴落碑面。
血未被吸收,反而在碑上浮起,凝成一行古字:
“善念封印,守碑人殉。”
字迹浮现的瞬间,左眼剧痛。一道画面强行闯入识海——
十万年前,一名白衣剑侍立于碑前,手中握着一缕金光。他将光封入石碑,转身离去,背影孤绝。那面容,与叶孤鸿有七分相似。
陆渊瞳孔一缩。
“原来如此。”他冷笑,“你们不是在封印恶,是在埋葬善。”
话音未落,石碑群骤然共鸣。
中央石碑裂开一道缝隙,一道残影缓步走出。
那人穿着天机阁圣子的白袍,可面容苍老,眉心银河纹路黯淡如残灯。他手中握着半块青铜圆盘,指尖发颤。
是君临天。
但又不是。
那眼神里没有癫狂,没有对力量的渴求,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执守。
“碑不倒,魂不散。”他低声念道,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守碑人,终不负主命。”
陆渊盯着他:“你不是死了?”
君临天抬眼,目光落在陆渊心口:“我从未真正活过。”
他举起青铜圆盘,残破的边缘与陆渊肩头布条下的九厄剑产生共鸣,发出低沉嗡鸣。
“你是钥匙。”君临天说,“而我,是最后一道锁。”
陆渊没动:“钥匙开什么?”
“开碑。”君临天指向十万石碑,“开善念的棺椁,开被遗忘的真相。”
“谁让你守的?”
“初代阁主。”君临天嘴角扯出一丝笑,竟有几分悲悯,“他将善念剥离,封入此地,命古族世代守碑。可后来古族灭了,守碑人一个接一个死去,只剩我,靠着执念撑到现在。”
陆渊冷笑:“所以你是残魂?”
“不。”君临天摇头,“我是记忆。是誓言凝成的影子。只要碑在,我就不会彻底消散。”
他低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