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一道极轻的低语响起,不再是机械的天道意志,而是带着一丝疲惫的苍老声音:
“我布局十万年,只为等一柄会叛的剑。”
陆渊笑了。
不是猖狂,不是讥讽,而是一种终于看穿棋局的释然。
他低头,看着插在心口的剑,血顺着剑柄流下,滴在棺沿,一滴,又一滴。
“那你可算等到了。”
他缓缓收手,九块碎片悬浮不动,仅与剑身轻触,仿佛在等待一个时机。
就在此时,棺木震动加剧,九道锁链纹完全转为血红,天道意志的怒吼再次响起:
“实验未完成,悖道者十号不得脱离母宫!”
陆渊抬头,冷笑:“你说我是十号?”
“可你忘了。”
“十,也是终。”
他五指一收,九块碎片齐齐压向九厄剑断口——
不融合。
只触碰。
刹那间,剑身嗡鸣如龙吟,识海深处,时茧形态悄然展开,预示半炷香后的未来——
剑未合,人已决。
棺中之人猛然睁眼,空洞的瞳孔中,第一次浮现出一丝动摇。
陆渊盯着他,一字一句:
“你布局十万年,就为等一个能杀你的剑?”
他顿了顿,嘴角扬起。
“那你可算——等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