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贯穿全身,静默如死。
“鞘成了。”残魂轻叹。
“可剑还活着。”陆渊睁开眼,左眼银河纹剧烈闪烁,一瞬之间,他看到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叶孤鸿跪在初代阁主剑下,亲手将自己的本命剑熔成铁水,浇铸成鞘胚,然后抱着那尚在发烫的剑鞘,走入葬剑时空,一守就是十万年。
他忽然笑了,笑得有点涩。
“你守的不是剑,是等一个敢把剑插进自己骨头里的人吧?”
残魂未答,只是一寸寸消散,化作最后一点银光,融入那道脊椎银线。葬剑时空开始崩塌,剑痕如灰烬般飘落,可那银线却愈发清晰,像天地间唯一不灭的法则。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天机阁主残念并未彻底消亡,一道秩序锁链自虚空中刺出,直取陆渊心口。那锁链通体金光,缠绕着无数符文,竟是以天道规则为基,强行冻结时空,欲将这具刚成的剑鞘重新纳入轮回秩序。
陆渊没动。
锁链缠上他脖颈,勒进皮肉,可那银线却微微一颤,竟将锁链一寸寸吞入脊椎,化作养分,反补剑鞘。
“你重铸天道,我炼鞘。”他低声说,“你吞万物,我吞你。”
锁链寸寸断裂,金光溃散。天机阁主残念发出一声不甘的嘶鸣,最终湮灭。
可陆渊的脸色却骤然苍白。他能感觉到,九厄剑骨的消散速度在加快,体内的法则之力正在退潮。金手指,正在“死”。
更糟的是,识海深处,那枚时茧的投影开始剧烈震荡。夜未央的气息,正在变淡。
“别慌。”他对自己说,也对那枚时茧说,“我还没死,她就不能走。”
他盘膝而坐,脊椎银线如河奔涌,道痕观法逆向运转,不再解析外界,而是反照自身——经络、骨骼、神魂,每一寸都被重新雕琢,剑鞘纹路深入骨髓,连呼吸都带着剑鸣。
“你说剑在人在可若剑要死了呢?”他喃喃自语,脊椎猛然一缩,将最后一缕剑骨吸入银线深处。
刹那间,万籁俱寂。
九厄剑彻底静止,剑柄上的“九劫归一”铭文微微一闪,随即隐去。
就在这死寂之中,一道歌声,自时茧深处传来。
不是情劫之力,不是法则之音,而是最普通的哼唱——调子歪的,节奏乱的,像极了他小时候,母亲在灶台边一边搅粥一边哼的那首老谣。
陆渊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