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
他怒吼,脊椎银线猛然绷直,主动引导布条中的神血往全身冲。左肩、胸口、脊背、双腿一块块甲胄破体而出,每成一片,就发出一声金属咬合的“咔”,像是远古战甲在重新拼合。
到最后,整具身躯都被青铜战甲包裹,只露出左眼和半张脸。战甲表面刻满残缺符文,流动着暗红血光,肩甲正中,赫然裂开一道细纹——和时茧中夜未央指尖抚过的位置,完全一致。
陆渊低头,看着自己覆甲的双手。
“你说要我等你?”他低声说,“现在,轮到我去找你了。”
他一步踏出,星河锁链从脊椎末端暴起,直刺前方虚空。锁链尽头,正是时茧裂缝。可就在链尖触碰到裂缝的瞬间,一股极寒之力从内爆发,将裂缝冰封。
时茧,被冻结了。
陆渊没停,反而将整条锁链往战甲里一收,双手猛然插入胸膛。不是挖心,是撕开甲胄,露出底下跳动的脊椎银线。他咬牙,将银线一寸寸扯出体外,缠上锁链,然后——
“以我寿元为引,情劫逆流!”
锁链轰然刺入冰封裂缝。
刹那间,时茧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夜未央睁开了眼。
她躺在一片虚白之中,四周是凝固的时间流。她的手搭在小腹上,指尖微微发颤。刚才那一瞬,她听见了心跳——不是她的,是陆渊的。隔着十万次轮回,隔着天道封锁,那颗心还在跳,还在烧,还在往她这边冲。
“傻子。”她轻声说。
可她笑了。
下一瞬,她指尖一划,七情丝网自掌心蔓延,直扑时茧核心。丝网所过,冰层寸寸崩解。她不是在破阵,是在斩命——斩断那些缠绕她意识的轮回丝线。
“永劫终章。”她低语,“这次,换我来奏。”
音波无声扩散,穿透时空壁垒,落在陆渊耳中。
那不是琴声,是心跳的节奏,是呼吸的频率,是母亲歌谣的变调。陆渊浑身一震,战甲表面的血光骤然暴涨。他猛地抬头,脊椎银线爆燃,七情星空图自识海炸出,与星河锁链、神血战甲三者交汇,在头顶凝成一片扭曲的领域。
时间静止了。
不是停止流动,是被强行钉在这一刻。风不动,尘不扬,连天边那道即将落下的光柱都悬在半空。唯有陆渊还在动,战甲上的血纹如活物般游走,领域边缘,浮现出无数虚影——有他背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