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忘了,天道不容逆者,轮回不容觉醒。她不是死于天劫,而是死于职责。她亲手将你封印,用青丝缠你骨,用玉佩锁你心,只为让你在下一世,仍是那个‘可被引导的棋子’。”
“放屁!”陆渊怒喝,一拳砸向地面,碎石飞溅,“她若真要杀我,何必一次次护我?何必在焚城火海中抱我残躯?何必”
“何必迟疑?”虚影接话,嘴角竟浮起一丝苦笑,“第九世,她的确迟疑了。因为她开始怀疑——怀疑这局棋,是否真的必须继续。她开始怀疑,你究竟是该被清除的祸源,还是唯一能终结这一切的人。”
陆渊呼吸一滞。
“可怀疑本身就是罪。”虚影声音低沉,“她动摇了,便成了新的‘失控者’。于是,她被规则反噬,被轮回抹除。她不是死于你手,而是死于她自己的心软。”
陆渊死死盯着那虚影,喉咙发紧:“那你呢?你又是谁?初代阁主?还是另一个棋子?”
虚影未答,只抬手,指向陆渊右肩:“你当真以为,九厄剑是你的金手指?它本就是枷锁,是初代为掌控悖道者而铸的囚笼。剑中残念,也不过是看守牢笼的狱卒。”
“而你”虚影目光如炬,“你不是第一个持剑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你们所有人,都是实验品。九次文明轮回,九次悖道者觉醒,九次被清道夫抹除。唯有这一次,你走到了最后,甚至开始怀疑规则本身。”
陆渊冷笑:“所以呢?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认命?还是想让我亲手了结自己,省得麻烦?”
“不。”虚影摇头,“我是来指引你——终焉的指引。”
“要破局,唯有斩断。斩断天道,斩断轮回,斩断你对她的执念。”
“你说什么?”陆渊猛地抬头。
“你若还抱着‘救她’的念头前行,便永远走不出这轮回。她已死于规则,而你若想打破规则,就必须承认——她不是受害者,而是执行者。你若不能放下这份执念,便永远无法真正觉醒。”
陆渊沉默。
左眼银河纹路翻涌,仿佛在抗拒这番话。可心底深处,却有一丝裂痕悄然蔓延——不是对她的怀疑,而是对“自己”的怀疑。他一路逆天而行,以为是在救她,可若她本就是规则的一部分呢?若他所有的挣扎,都不过是规则设计好的“觉醒流程”呢?
“你到底是谁?”他再次问。
虚影未答,只缓缓抬手,似要触碰陆渊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