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臂,任那两股洪流冲刷神魂。
“你们一个要永生守护,一个要永生自由。”他声音低沉,却带着笑,“可你们都忘了,人活着,不是为了永生,是为了能哭能笑,能疼能爱。”
左眼银河纹路剧烈闪烁,像是空间法则在崩溃边缘挣扎。他忽然想起乾元最后那句话——“我败在不敢为天下生”。那时他以为那是对手的叹息,现在才懂,那是残念的悔恨。
“你们都不敢生。”陆渊闭眼,“一个怕失控,一个怕失去。可我不同。”
他将两股记忆引入心脉,与时茧中的预兆融合。刹那间,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席卷全身——那不是力量的暴涨,而是认知的跃迁。
他不再是陆渊,也不只是九厄剑的宿主。
他是那个在灰袍少年时捡起残剑的人,是那个明知会痛仍选择握剑的人,是那个宁愿被轮回碾碎也不愿低头的人。
“若我既是创造者,也是毁灭者”他低语,“那便都由我承担。”
九厄剑身轻震,仿佛在回应。剑脊上浮现出半句残语:“你终于看见了眼睛。”
陆渊没睁眼,却已“看”到了。
葬仙壁画上,初代阁主双瞳分裂——左眼为天道秩序,右眼为魔尊chaos,而中间那道伤痕,正是他右颊上的烙印。原来从一开始,悖道者就不是要取代天道,而是要成为那道割裂秩序的刀。
身体开始透明。
血肉化作光尘,骨骼流转金纹,五脏六腑如星图般排列。他不再是人形,而是一道行走的法则。九厄法阵轰然内敛,三形态彻底融入其身,剑骨成脊,噬魂链为经,时茧为核。
可就在光柱即将凝实的瞬间,反噬降临。
肉身崩解,从指尖开始化作光点飘散。三息,只剩三息,若无法完成最后的锚定,他将彻底湮灭于虚无。
识海深处,那缕残念最后一次低语:“记住,觉醒不是成为神,而是承认自己曾是凡人。”
陆渊低头。
右颊烙印发烫——那是他为夜未央硬接三重灭世劫留下的伤。肋骨处一道旧疤隐隐作痛——叶孤鸿的剑气穿胸而过时,他还在笑。心口最深处,一丝微不可察的震颤——姬青鸾消散前,指尖拂过他眉心的温度。
痛还在。
爱还在。
恨还在。
“我不是剑的梦。”他低喝,声音如雷贯体,“我是那个在杂役房里咳着血练剑的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