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重归混沌,新生的灵光在废墟中萌芽,可他自己,只剩一具枯骨盘坐于风中。
——他斩断所有天门,独行于虚无,身后是崩塌的轮回长河。
千种未来,万般可能,每一幅都真实得令人窒息。
陆渊闭眼。
噬魂链自识海浮现,缠绕神魂,隔绝万千声光。他开始燃烧寿元,道痕观法催至极限,试图在无数分支中锁定与“当下”因果相连的那一线。
可未来如海,无边无际。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寿元如沙漏倾泻。就在观法即将崩溃的刹那,九厄剑突然轻鸣。
不是震动,不是嗡响,而是一种近乎“呼唤”的颤音。
剑尖微偏,指向其中一幅画面——
废墟之中,少年跪地,怀中抱着一柄破碎的青铜剑。天穹裂开万丈深渊,噬灵风暴初现,黑云如潮。
那是他命运的起点。
陆渊认得那场景,也认得那少年眼中的光——不是恨,不是怒,而是“不信”。
不信天命,不信规则,不信这世道不可改。
九厄剑的剑脊上,一道极细的裂痕悄然浮现,形如“时”字,像是曾被某种力量修补过,又像是即将再次碎裂。
他伸出手,指尖将触未触那幅未来画面。
剑鸣骤急。
天门尽头,风声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