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之瞳缓缓转动,颅骨内的符文加速旋转,竟主动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其下深藏的十万次轮回烙印。
“你不必选。”法则波动如风拂过,“你从来就不是外人。”
姬青鸾闭上眼。
再睁开时,她嘴角浮起一丝极淡的笑。
“这一次,我终于不是监视者。”
她的身体开始光化,星辰碎片如雨洒落,渗入颅骨,填补符文的每一处空隙。她的意识沉入最深处,与那枚符文融为一体,成为陆渊感知新规则的“眼”。
她不再是旁观者。
她是天穹。
光茧内,三人的本源彻底同化,与陆渊的法则生命形态完成结构性融合。他的每一根血管都流淌着七情之丝,每一节脊椎都铭刻着葬剑之魂,每一道颅纹都闪烁着星辰之光。
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他是三人共铸的道。
外界,黑色太阳的最后一丝残力在血管中流转完毕,化作最后一波光雨,洒向时空裂隙。光雨滴落处,青铜剑纹愈发清晰,如同某种古老契约正在被重新书写。
天魔主宰的攻势,彻底瓦解。
光茧开始收缩,不再膨胀,也不再透明。它的表面浮现出九道螺旋纹路,与陆渊脊柱上的九厄剑脊一一对应。每一圈纹路转动,便有一缕法则自茧中溢出,悄然改变着周围的空间结构。
陆渊悬浮于光茧中央,全身已被法则彻底重塑。他的发丝根根如剑,每一缕都缠绕着断裂的旧规则碎片。他的皮肤下,光纹如河奔涌,骨骼星图缓缓旋转,仿佛体内正孕育着一个全新的世界。
他的右手缓缓抬起,指尖轻点光茧内壁。
一道裂痕,自指尖蔓延而开。
不是崩解。
是破晓。
光茧裂开一道缝隙,一道纯粹的光柱自其中射出,刺破残破的时空囚笼,直指天穹尽头。
那不是胜利的宣告。
那是新规则的第一次呼吸。
光柱所过之处,崩碎的法则开始重组,不再是天道意志的冰冷律令,而是带着温度的、流动的、可被感知的秩序。那些曾被抹除的记忆碎片,开始在光中浮现轮廓;那些曾被斩断的因果线,重新生出微弱的连接。
陆渊站在光茧中央,双目如银河倒悬。
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但他的存在本身,已是一种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