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开始反向流动——从“逆”转为“生”,从“破”转为“立”。
天魔主宰的核心深处,第一次,传出了迟疑。
那不是愤怒,不是轻蔑,而是——恐惧。
它终于意识到,陆渊不再是那个被它操控的容器,不再是初代阁主实验中的残片,不再是命运棋盘上的一枚死子。
他成了通道。
成了亿万不愿跪着的人,借以发声的——剑。
锁链仍在,天道仍在,可某种东西,已经变了。
陆渊缓缓睁开眼,左眼银河纹路静止如渊,右肩布条下的九厄剑微微发烫,仿佛有亿万双手在轻轻抚摸剑脊。
他知道,这一剑,不再是他的。
是他们的。
是每一个在黑暗中仍想抬头看星的人,共同举起的——悖道之刃。
天魔主宰低吼:“你敢斩我?你可知我是谁?”
陆渊没回答。
他只是将剑缓缓收回,横于身前,左手抚过剑鞘。
七情丝、葬剑痕、星轨纹,三道残念微颤,仿佛在回应远方的呼唤。
他低头,看着剑柄上那片微型大陆,忽然笑了。
“我不是来斩你的。”
他声音轻得像风。
“我是来告诉你们——”
他抬头,剑尖轻点虚空。
“这天下,不该只有天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