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现出一道模糊掌纹;云州剑冢,碑面血丝再度流动,掌印深处渗出温热,仿佛有人刚刚握紧了它。
十二字悬于天心,不再只是铭文,而是法则本身。
它们不命令,不压迫,不审判,只是存在。像一句古老的笑话,终于被所有人听懂。
可就在这万界共鸣的巅峰,星光身影却开始崩解。
一块块光斑从肩头剥落,顺着重力逆流而上,散作亿万光点,洒向诸天。
修士伸出手,试图抓住一粒。
指尖触及时,光点骤然炸开,化作一道残影——是那少年被噬灵风暴卷起的画面,一闪即逝。
他怔住。
而此时,遥远星域的一片废墟中,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正从瓦砾下爬出。
天空没有星,也没有月。只有混沌裂隙投下的微光,洒在一块半埋于土的青铜碎片上。
它在发光。
少年皱眉,伸手去捡。
指尖触到冰凉金属的刹那,碎片忽然亮起,表面如水波荡漾,映出的却不是陆渊的面容——而是他自己。
脏兮兮的脸,乱糟糟的头发,右眼角有一道旧疤。
可就在那一瞬,他的瞳孔深处,闪过一道极细的银芒,如同银河裂开一线。
他一愣。
碎片依旧映着他,但那双眼睛里的银河,却比刚才更清晰了一分。
他下意识握紧。
“谁说杂役不能握剑?”
他咧嘴一笑,满嘴黄牙,却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桀骜。
与此同时,万界之中,无数正在觉醒的生灵同时抬头。
盲眼少女右眼裂开一道细缝,银河纹路缓缓成型;机械改造人的金属胸腔内,一颗血肉心脏开始跳动;冰雪绝域的祭坛上,一名老者颤抖着拾起一块发光碎片,喃喃道:“火没灭。”
十二字铭文悬照诸天,共鸣如潮。
可就在这庄严至极的时刻,云州剑冢碑面,那道掌印忽然微微一烫。
血丝流动,沿着石纹蜿蜒,竟在碑角勾勒出一行极淡的字迹——
“这一局,我来收尾。”
字迹浮现三息,随即消散。
而北荒剑窟中,新生剑灵盘踞于剑胚之上,忽然抬起“手”,指向天外某处。
“你等谁?”
没有回答。
只有风穿过冰层,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