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炤就很反感薛国观,更何况他和天子近臣阮大铖交好,更是东林后辈对刘一燝颇为崇拜,这次督政院搞事也不是东林党人发起的。
“薛郎中即知失晨之鸡,却不知督政院是失蛋之鸡。衍圣公之事,朝野关注,他们不处理反而来找礼部麻烦,这分明就是转移视线。大宗伯大可不必理会,召集部议,多此一举。”
孔贞运脸色同样难看,他有乐安大长公主的后手,其实根本不惧督政院诸王,召集部议,更多目的是要确立他在南礼部的话语权和主导地位。
结果现在适得其反,南礼部下面的人个个都有来头,没有一个人拿他这个尚书当回事。
一些人依然把南礼部当成晋升的跳板,完全无所谓,一些人敏锐感觉到了变化,更想在天子面前展示能力。你孔贞运说到底也就是个幸臣,有啥政治能量?
朱之臣一脸不耐烦,嗤笑一声。
“照两位郎中所说,礼部部议到底要议个啥?”
朱徽娖觉得很吵,其实她很赞同朱之臣的看法,这么吵吵闹闹要议个啥,她连侍女沏的茶都没喝一口,就站起身,对孔贞运微微施礼。
“本主先进宫一趟,南大宗伯把结果通知我就行。”
乐安大长公主当官不久,官威已然不凡,况且,因为公主身份,她进宫不要太容易。
朱徽娖找到朱慈炅的时候,朱慈炅正在视察他的西宫书房,地龙已经加急铺设完毕,但朱慈炅随意留了一名工匠,想了解他们生活有没有变化。
谭进的侍卫和皇骁卫的壮汉把工匠看得死死的,那人吓都快吓死了,还如何好好回话。
朱徽娖来了,那工匠才如蒙大赦,赶紧出宫,连工具都忘了。
“见过皇上。”朱徽娖躬身施礼。
“姑姑多礼。”
朱慈炅捡起地上的铁锤,对他来说,居然有点份量,然后又去捡凿子,拎起铁锤比划了几下。朱慈炅很满意,他觉得自己也能凿两下。
朱徽娖含笑看着他。
“皇兄爱做木匠事,炅儿是要做石匠吗?”
朱慈炅仰头看向朱徽娖,朱徽娖穿着男装官服,倒颇有些英气。婚后的乐安公主气质大变,脸上挂着自信笑意,一点都看不出当初那个连宫中大珰都不认识,见谁都行礼懦弱公主模样了。
“哈,姑姑怎么知道父皇爱做木匠事?你都没出过仁寿殿。”
朱徽娖蹲下接过朱慈炅手中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