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曲着,显然就是老马口中的“瘸腿”。
他一手拿着焊枪,一手扶着一个复杂的金属装置,火花四溅,映得他的侧脸忽明忽暗。
他很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手中这件作品。
沈岩就这么看着,没有出声打扰。
直到男人完成了最后一道焊接,关掉焊枪,直起身子,拿起旁边桌上一瓶劣质的二锅头,拧开盖子,狠狠灌了一大口。
“嗝”
他打了个长长的酒嗝,随意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这才转过身来。
也就在这一刻,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沈岩。
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
岁月和酒精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眼袋浮肿,眼神浑浊,充满了对世事的不屑与厌倦。
但当他的目光与沈岩对上的刹那,那浑浊的深处,似乎闪过了一丝极其锐利的光芒,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看够了?”
男人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有事?”
“随便看看。”沈岩的语气很平和,像个路过的游客。
“这里没什么好看的。”男人又灌了一口酒,指了指门外,“滚。”
他的态度,和老马描述得一模一样。
暴躁且不近人情。
沈岩没有动。
他的目光,落在了男人刚刚完成的那个金属装置上。
那是一个由数十个大小不一的齿轮和几个电磁线圈构成的复杂结构,看起来像是一个钟表的机芯,却又比任何钟表都要繁复。
“差速离合器?”沈岩忽然开口。
男人的动作,僵住了。
他握着酒瓶的手,停在半空中。
“你用电磁感应替代了传统的液压推杆,想法不错。但是,你的线圈绕法有问题。”
沈岩的视线,仿佛能穿透金属的外壳。
“单向密绕,会导致磁场应激不均,在高频切换时,能量损耗会超过百分之三。如果用交叉复式绕法,损耗可以控制在百分之一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