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天功夫,关于武恒的资料就以加密邮件的形式,发到了沈岩的私人邮箱里。
沈岩点开,一目十行地扫过。
果然不出所料。
武恒,本地人,与其说是搞建筑的,不如说是个地头蛇。
靠着一个在市建部门当副职的舅舅,拉拢了一帮社会闲散人员,开了家所谓的“恒通建筑公司”。
平日里做的,多是些强买强卖、暴力拆迁的脏活。
在齐市这块地界上,算是一号人物。
但在沈岩眼里,这种角色,连当他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是块垫脚石,仅此而已。
“岩子,这家伙没什么大背景,就是个滚刀肉,又臭又硬。”
陈光科在电话里补充道。
“在齐市这种小地方,有时候这种人最难缠。”
“要不要我派几个人过去,帮你处理一下?”
沈岩的声音很平静。
“不用。”
“对付一只狗,没必要把自己也变成狗。”
“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
“后天上午十点,在市产权交易中心。”
陈光-科顿了顿,还是没忍住。
“你真要拍那块地?我找人问了,情况比宁客说的还糟,据说地下水都污染了,治理费用是个无底洞。”
沈岩轻笑一声。
“光科,我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的买卖?”
电话那头沉默了。
的确,从沈岩东山再起开始,他的每一次决策,在当时看来都匪夷所-思,但事后无一不被证明是神来之笔。
“我明白了。”
陈光科不再多问。
“资金方面,我给你准备了十个亿的机动额度。”
“好。”
沈岩挂了电话,关掉电脑,靠在酒店房间的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一场好戏,即将开场。
两天后,齐市产权交易中心。
这里与其说是交易中心,不如说更像一个老旧的礼堂。
红色的幕布已经褪色,木质的椅子上落着一层薄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烟草和尘土的味道。
来参加这场司法拍卖会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地坐着,大多是本地面孔,彼此都认识,低声交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