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亦是。”
现在时刻大约是中午。
说不准。
太阳正是日上中天的时候。
四周的景色其实很美,细碎的金色沙子,雨后碧蓝的天空,翻卷着冲向海岛的浪花。
正像他爷爷顾童祥所最爱的歌词里所唱的那样浪奔,浪流。
四周的色调纯的像是一幅极高饱和度的油画。
这样的场景不知古往今来,曾经激发了多少艺术家们心中的慷慨豪情。
考虑到他们脚下的这片沙滩,这座海岛,这片林子,在过去的几万年里,至多也只有寥寥几人踏足过。
更是加重了这样的史诗感。
“即使身在狭小的果核之中,也自以为是无限世界之王”大约便是这样的感受。
顾为经能理解伊莲娜小姐心中的热情。
她的耀目,她的热情,和四周明艳的气氛简直相得益彰。
应该是不同人生经历的原因。
大约是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跳出西河会馆的湖,又掉进了碧蓝色的海的缘故,顾为经的性子里总有一份隐含着的忧伤的湿意。
人和人性格就是不同。
唐宁自信张扬,千姿百态。
顾为经敏感多情。
单纯就艺术风格而言,搞不好唐宁和伊莲娜小姐才是更搭的,她们两个一定会一拍既合,为将戴克安伦踩在脚底的构想而兴奋不已。
哪怕和自家爱出风头的老爷子相比,顾为经的风格都是更细腻柔和的。
他没有梵高式的狂野。
他是个分外安静的人。
一幅莫奈的日出印象,顾为经儿时初看时,忧心那是否会是描绘日落的场景。
所有繁华,所有的光彩。
会在转瞬之间,消弭于无形,便是源于年轻人特殊的性格特质,便是源于他的父母年少时的离开。
终有一天。
顾为经已经不再为了孩提时代的事情而耿耿于怀。
这种性格特质又一定程度上的保留了下来。
顾为经看了一眼手表,往着林子稍微深处的地方走去,他想要在那些树荫之下,找到更多的未被雨水打湿的木柴。
他走进林子里。
一走进林子,细腻的海沙,翻滚着的海浪,耀眼的正午日头便全都不见了。
四周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