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推移,变为了枯萎的鲜花。
一朵鲜花之所美丽,就在于它终将来到的枯萎,这句话换成另外一种方式理解——
一朵曾经美丽的鲜花。
它真的时间催得枯败掉了,就再无任何美丽之处。
“今天你弹钢琴的时间比以往要更早。”
顾为经说道。
“今天你到这里的时间,比以往要晚。”她冷冰冰的说道。
安娜的语气坚硬的像是一块石子,刚刚抛出的话题撞击在上面,又一次的破碎掉了。
半分钟的僵持过后。
这次是伊莲娜小姐开口:“说正事吧这一个月以来,有几位画展的联合赞助商对展览的前景表示担忧,我们之前曾达成协议的两家公司”
女人用尽可能漫不在意的语气说道,顾为经还是听到了安娜语气里隐含的不快。
这样的不快也许是对于赞助商的。
有也许。
更多的是对于他的,伊莲娜小姐很讨厌经历失望的感受,更讨厌被赞助公司“不看好”的感觉。
当经纪人、策展人,和当油画杂志的艺术评论家,所面临的是截然不同的场面。
当她发现别人在电话里对她表现出了失望与不看好,而这一次,安娜再也无法表现出强硬的回击,甚至要硬着头皮说“对不起”的时候。
伊莲娜小姐的不快便到达了极致。
顾为经对自己也变得不快了起来,年轻人低头,小口喝着瓷杯子里空空如也的咖啡。
“还有保险公司那里也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他们不同意给马仕画廊退换部分费用”
“有多少?”
“一两万欧元的样子。还有一笔装备运输的货运费,我们一开始定了空运的货厢,展览装置以及一些预计艺术品清关手续的开销,大概八万四千欧。钱不算多,但是有点麻烦。主要是马仕画廊在表达不满,呵。”
女人不屑地冷笑了一下。
“什么时候,马仕画廊到了连一两万欧元的保险预付金都要付不起的地步了?这些事情不用管,是戴克安伦的团队在搞鬼。他把自己的展览的办不好的原因归咎到了我们占了画廊的资源上了”
他们彼此交谈了大约十五分钟。
顾为经一直在盯着安娜看。
伊莲娜小姐的神情在谈话间,有多次在不经意的展现出一两丝的不耐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