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之后,顾为经和安娜拨通了巴黎的拖车服务热线3430,查了半天之后才明白,他们的那辆车因为交通违章被拖车拖走了,现在正呆在南郊的一家拖车场里。
这种事情一般交给私人律师办理就行了。
但这一次。
既然是体验新奇事物旅行,他们便一起去了巴黎的警局。身为车主的安娜伊莲娜和身为驾驶员的顾为经两个人一起接受大胡子交警的批评教育的时候,才了解到。
哦——
在残疾车位上停车,需要的不光是有个坐轮椅的妹子在车上,人家还是要证的。
车上必须要放置有特殊标识,否则就算是非法违章。
顾为经在交纳了“110欧元”的罚款,“29欧元”的拖车费,以及“7.6欧元”的保管费以后,终于得以把车开出停车场。
他拉开车门,通过后视镜看着副驾驶的安娜。
安娜也通过后视镜看着他,觉得他是否想要说些什么。
“起码——”
顾为经很有乐观精神的总结说道:“——这趟旅途,我们两个全都学到了新的交通知识。”
——
一个月后。
汉堡美术学院,水彩系。
驻校艺术项目的负责人,塞缪尔柯岑斯先生的绘画工作室。
“空间、时间以及颜色,它们联结在一起,最终构成了艺术对象的形式”
工作室的面积不算大,十几把带着扶手的椅子呈现扇形,分布在房间之中,上面坐着的就是本节课堂上来上课的所有学生,扇形的一端,扇子扇柄尖的位置,一个高颧骨,面部轮廓硬朗清晰,穿着正装的教授站在那里。
他双手伸在脸前,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前方,蓝色的虹膜瞪大的可以反光,看上去有点轻微的斗鸡眼。
柯岑斯像是托住一个不存在的人的头颅,正在和“他”深情的对视,并把口水喷在对方的脸上。
“现在一个简单的课堂问题。”
“谁答出来了,我就会给他给他在下一次的课堂作业上加上五分。”
“动动你们那些愚笨的小脑袋瓜想一想,刚刚我说的理论源自于谁?”柯岑斯教授手指僵住不动,整个人像是被时间停止的魔咒给停住了一样。
艺术工作室里一片安静。
“那么。加十分。”
柯岑斯教授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