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全部都是抱着觐见一位“超级天才”or“超级艺术家”的心态去的。
他也不知道超级天才与超级艺术家,在正常生活里应该什么模样。
他想象着自己会见到一位内裤外穿的超人,一个戴着蛤蟆镜,大风衣,济慈、拜伦黑格尔、狂霸酷炫拽的霸道总裁,一位忧郁的诗人或者割掉一边耳朵的疯子。
显然。
戴克安伦或者顾为经,他们都没有这么酷或者这么霸气。因此,他们各有各的不同,在见面的时候,罗伯特的第一时间涌现在心里的却都是相似的失望。
在见到安娜伊莲娜以前,罗伯特希冀着自己能够见到艺术界权势人物排行榜的no.1,一个足够华美而威严的人。
于是。
罗伯特肯特真的便见到了一位此般华美而威严的人。
甚至,比他拼尽全力的想象还要更加浓冽一些。就像一颗由血魄凝成的宝石,在阳光下的一映,把四周的一切全都染上了相似的光泽。
罗伯特童鞋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他拼尽了所有脑汁,想要想出一个足够精彩的问题,做为会面的开始。他把自己所有准备好的问题都过了一遍,最后觉得,要不然还是直接走流程道歉吧。
沉默了足足三秒后。
鬼使神差的。
罗伯特尝试着接了一下刚刚的话。
“您说您讨厌所有的艺术评论记者。”
他咽了一下口水。
“对。”
安娜握住奥古斯特的爪子,观察着史宾格犬的掌垫在冬天的干燥程度。
“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对于事物的观察总是非常的让人讨厌,无论是讥讽,赞扬,还是单纯的评述都充满了矫揉造作的气息。你说你想写一本——‘一颗树似的传记’?”
“是的,是的。”
罗伯特点点头。
“就拿你这个比喻来说吧。艺术家是树,那么他们的艺术作品就是树枝上缀满的叶子,当它们缀在树枝上的时候,往往是鲜绿的,是清爽的。有些叶子会被虫蛀了,有些叶子枯黄,有些叶子因为发育不良而卷曲。但起码,这仍然是一棵树的枝叶的原本姿态,是自然的原本姿态。”
“可经过艺评人的转述和解读,就像把叶子全部摘下来,然后烘干,最后再人为的铺在道路上。”伊莲娜小姐看向牧场里的那些空空枝头。“通篇都是笔触、色彩、构图,颜色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