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李轩名义上的妻子,她几乎是唯一能近距离观察李轩的人。
她亲眼看到,李轩每天清晨依旧会雷打不动地去庭院修炼那种诡异的“邪功”。虽然他的动作看起来比之前迟缓了些,但那从体内发出的雷鸣之音,却是一日比一日雄浑。
她也亲眼看到,李轩每日喝的汤药,倒掉的比喝下去的还多。他会趁着宫女不注意,将大半碗药都泼进了花盆里。那几盆名贵的兰花,已经被他浇得快要淹死了。
最让她起疑的,是他的饭量。一个“油尽灯枯”的病人,每顿饭能吃下三大碗米饭,外加半只烧鸡?这话说出去,鬼都不信。
这天晚上,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李轩正襟危坐,手持那支毒笔,在一份份公文上圈点批注。他的手腕上,不知何时缠上了一层薄如蝉翼的金色丝套,将皮肤与笔杆完全隔离开来。
萧凝霜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专心致志”的侧脸,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她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解。
李轩闻言,放下笔,转过头来,脸上恰到好处地挤出一丝“虚弱”的笑容:“太子妃何出此言?孤这不是在为国分忧,带病处理公务吗?”
“别装了。”萧凝霜美眸微眯,“你的那些小把戏,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根本就没病。”
“哦?”李轩眉毛一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何以见得?”
“你的呼吸,你的心跳,你的眼神。”萧凝霜一字一顿道,“一个真正病入膏肓的人,绝不会有你这样沉稳的呼吸,强健的心跳,和清明得像鹰隼一样的眼神。”
李轩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知我者,太子妃也!”他站起身,走到萧凝霜面前,压低声音道,“没错,孤是没病。孤不仅没病,身体还好得很。”
“那你为何”
“太子妃,”李轩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这池子里的水太混了,要想看清水底藏着多少毒蛇猛兽,就得先用鱼饵,把它们都引出来。而孤,就是那个最美味的鱼饵。”
萧凝霜冰雪聪明,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图。
她心头一震,看着眼前这个谈笑间便布下惊天杀局的男人,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名为“心悸”的情绪。
他的敌人,是他的亲兄弟。他的战场,是这整座皇城。而他用的武器,是人心,是算计,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