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他伸出手,似乎想触碰她的伤痕,却又在即将碰到时猛地收回,像是怕弄疼她。
“阿秀”他声音低沉,“我知道你恨我。”
谢昭临依旧低着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楚公子说笑了,我一个卖进赌坊的人,哪敢恨您?”
这句话像是一把刀,狠狠刺进楚怀舟心口,他身形微晃,眼中闪过一丝狼狈:“阿秀,我我那时是真的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谢昭临终于抬眸,眼底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茫然,“楚公子是修士,谁能逼您?”
楚怀舟语塞,半晌才低声道:“我我有苦衷。”
谢昭临眼底划过一丝讥诮。
苦衷?
若她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或许真会被这副温柔深情的模样骗过去。
可她活了三百余载,这般故作深情的戏码不知见过多少,若楚怀舟当真情深似海,原主何至于沦落至此?
偏生等到这副躯壳换了魂魄,才来惺惺作态地说什么“苦衷”?
阿秀走投无路时,必定寻过此人。
这念头在心头一转,随即化作唇边一抹冷笑。
张老三不过一介凡夫,都能寻到阿秀的踪迹,更何况是个有修为在身的修士?
不是找不到——
是根本没想找。
可如今却又回头来寻
谢昭临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有趣。
不过目前她还用的上这个虚伪的家伙,便也不再追问,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楚公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楚怀舟怔了怔,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他眼中闪过一丝希冀:“阿秀,你你不恨我了?”
谢昭临微微摇头,声音轻柔:“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日子总得过下去。”
楚怀舟眼眶泛红,突然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阿秀,跟我走吧!我发誓,绝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谢昭临任由他抓着,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发誓?
她几乎要笑出声来。
阿秀蜷缩在赌坊后巷啃馊馒头时,他的誓言在哪?
阿秀被张老三按在脏污的赌桌上时,他的承诺又在哪?
她垂眸看向两人交握的手,楚怀舟的指尖在微微发颤——这誓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