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狼牙棒横扫而过,碎石迸飞,尘沙如雨。
姜锋手腕微转,剑势泠泠,如银瓶泻水,清光一绕,荡开四下涌来的妖影。
寒芒所至,几头狼妖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脚下碎响沙沙,为两人腾出一线喘息的空隙。
他仍背对着她,语气不紧不慢:
“许久不见,小白。”
那白衣女子指节轻轻一颤,握剑的手微不可察地紧了紧。
月光落在她素净的眉眼上,清冷如昔。
只是那冷意底下,似有一池春水被风吹皱,泛起几圈极淡的涟漪。
她终究没应声,只是静静走到他身侧,与他并肩而立。
一柄霜华未褪的长剑,一口染血未干的长锋,在月色中交错成双。
如同当年并肩踏雪的影子,落在风里。
有些话,不必问。
有些人,隔着千山万水,听一句唤,便知归处。
那几头狼妖可不理什么人间旧事。
血腥味一浓,反倒勾得它们凶性更盛,喉间低吼连绵,步步紧逼,杀意比方才更急了几分。
说来也怪。
姜锋平日多守炉边,看火候,理药材,剑式照打,全凭例行公事,谈不上几分真章。
可今夜这剑,一出手竟觉顺得很。
一口真气自丹田升起,似久旱逢雨,通体而下,沿筋走骨,处处皆活,处处皆应。
剑不求快,不求猛,却总能落在那最要命的关口,一封一挡,恰到好处。
妖影扑来,势猛如潮,却总在他一剑之下,被卡了咽喉,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倒像是他那炼炉中的手法,不急不躁,却能在须臾间,将火候拿得死准。
而他身侧的小白,剑意却恰恰相反。
她仍是那柄雪中寒剑,锋锐照人。
虽失了些血,步伐轻乱,可一身剑势却未衰几分。
姜锋在侧,为她引出那口“气”,她便再无后顾,剑下只顾快狠准,将那“凌厉”二字,挥洒到极致。
二人之间,不必言语,甚至不必对视。
他剑锋一偏东,她寒光已落西。
他脚步微移半寸,她身形便沉入半步,将那空门封得死死,转守为攻,密不透风。
四目不交,心意却早已扣紧一线。
一动一静,一张一弛,仿佛旧谱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