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硬熬。”
小白怔了怔,望着那还带着点余温、用粗糙油纸胡乱包着的胡饼,又抬眼看了看对面那人。
那张脸在晨光里半明半暗,轮廓分明,有些陌生,又有些说不出的熟悉。
姜锋见她不动,也不多劝,只自顾自拆开纸包,掰下一块,随口咬了一口,咀嚼的声音里带点含糊不清的意味:
“不吃?那可就没了。”
小白的目光在他脸上停了一瞬,终究还是伸出素白的手指,拈起一块。
饼有些硬,边角烤得微焦,齿间咬下去时发出“咯吱”一声轻响。粗粝的麦香混着些许盐粒的咸味,在舌尖上慢慢地化开。
这些年,她何曾吃过这般凡俗的食物,滋味是陌生的,却并不讨厌。
于是,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站着,在晨光与海风之间,一言不发地啃着胡饼。
阳光一点点爬上海面,天边金线流转,将潮声与浪影都染上了暖色,像给这方天地镀上了一层不动声色的柔光。
气氛静得出奇,只有海风与浪涛声,在耳边来来回回地唱着。
最终,还是小白先开了口,声音低低的,像是在问自己:
“你都知道了?”
姜锋“嗯”了一声,将最后一口胡饼咽下,顺手拍了拍掌心的碎屑,语气淡得像在说别人家的事:
“听我师叔提了几句。定海明珠。”
小白的眼神黯淡了几分,像天边刚亮起的光,又被流云遮了去。
“我父亲、兄长为了稳住龙宫、修补明珠,早已是焦头烂额,无暇他顾。可那些妖魔却趁虚而入,在西海之滨屠我族类,炼制邪宝我实在看不下去。”
她说到后来,语气里带上了压抑不住的恨意与急切。
姜锋斜睨了她一眼,语气仍旧是不急不缓,听不出什么火气:
“所以,你就一个人跑了出来?”
这话听着轻飘飘的,落在小白耳里却有千斤重。
“你可知,你这一跑,非但未必帮得上什么忙,反倒叫你父兄,平白多添一桩烦心事?”
小白被他一句话噎住了,唇抿得紧紧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垂下眼帘,过了许久,才低声道:
“我知道”
那语气里,透着点不甘的倔,也带了点理亏的委屈。
姜锋看着她那副模样,心里不由得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