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这就对了。”
那周师兄将剑收回,鞘中一声清响,如珠坠玉盘,才慢条斯理地道:
“你当咱们下山,是避暑来的?”
说着拍了拍他肩头,力道不重,语气也不高,却偏偏拿捏得刚好,不远不近,几位同门都听了个清楚。
“这回下山,可不是寻常游学。”
“咱们背着的,是天师府的敕令。”
“敕令在身,那便是祖师爷的眼在盯着你。一言一行,一符一剑,皆有天理暗通,万法随行。”
“别说我这把剑了”
他语声一顿,目光一转,落在路旁那丛松风拂过的小树上,似笑非笑:
“你要是顺手折根树枝,只要捏得起诀,递得出去,那也是降妖伏魔的好东西。”
此话一出,旁边几个早就竖起耳朵听闲话的师兄弟立时笑作一团,或捋袖附和,或点头如捣蒜,一时气氛颇为热络。
敖玉却没笑,只静静看着,眼底忽然泛起些涟漪,似是忆起昨日姜锋那一剑
正思忖间,灵微师叔那清冷的声音响起,登时将众人的嬉闹生生压了下去。
“记得,抱团行事,莫离我太远。”
她仍抱着那柄玉如意,连眼皮都未掀一下,似在对一群不太机灵的稚童重复家训。
“是,师叔。”
众人忙拱手应声,齐齐一声,连神情也跟着端肃了几分。
于是,一行人便在那龙女敖玉的引领下,自听潮小筑鱼贯而出,往那“黑风崖”方向而行。
海风扑面,带着盐霜与潮腥,脚下的青石早给海水磋磨得斑驳嶙峋,几近打滑。
初时风声还算清爽,掠耳如箫,愈行却愈古怪。
仿佛有人在风洞中呜咽轻吟,时紧时缓,忽左忽右,听得人背脊一凉、掌心微汗。
空气也变了味儿,先是血腥,再混上水族常见的腥咸,最后竟添出一股潮湿腐败的腥膻来。
忽地,前头那堆礁石投下的黑影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动。
只见几道黑影倏然一掠,如夜枭扑鼠,无声无息,却快得瘆人。
“来了。”
周师兄嗓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话未说完,人已微微前倾,五指轻搭剑柄,周身气息仿佛浪下暗流,一寸寸凝起。
那几道黑影眨眼便至,步伐古怪,躯干扭得像泥鳅钻网,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