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情默然,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也未多说。
自顾自吃了饭,便回了屋里小憩。
榻上才躺下不久,屋外便传来些细细的声息。
那是小孩子刻意放轻了脚步,却又控制不好力道,压不住鞋底摩擦地面的“沙沙”声。
在姜义这般修为感知中,自是清晰得宛如耳语。
姜义未曾动弹,连呼吸的节奏都不曾改,只是放开心神,默默感应。
果然,是那熟悉的小气息。
姜钧如今才三岁出头,手里却提着个小竹篮。
篮里放的,正是那一篓里最精挑细选、灵气最盛的果子。
小家伙力气不济,提着篮子走得一摇一晃,脚步却极稳。
那小小的身影,透着一股子与年纪不符的执拗。
去的方向,正是后山。
那一副模样,恰如当年他爹一般。
姜义静静感知着那气息,一步一步,熟门熟路地进了林子。
直至被山中屏障遮住,再也捕捉不到分毫,他才缓缓收回心神。
他依旧躺在榻上,闭着眼,只是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极淡、极欣慰的笑意。
言传身教,后继有人。
姜家这一脉香火缘分,总算是未曾断绝。
姜明离家以后,姜家祠堂里的讲学,自然又落回到姜义肩上。
以他如今的道行,虽已教不了姜曦、刘子安这等已摸着门槛的后辈。
但教教几个孙辈,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这回,蒲团上听讲的人里,又多了两个面孔。
大儿媳金秀儿,和那刚学会满地乱跑的小钧儿。
金秀儿依旧是那般安安分分的性子,每日来时,便寻个角落,安安静静坐下。
听懂了的,便默默低头记下;听不懂的,也只是轻轻蹙眉,自个儿回去琢磨,从不多言。
小钧儿可就安分不来。
听讲时摇头晃脑,屁股在蒲团上扭得像条小泥鳅,坐不大住。
偏生记性极好,常在第二日趁着旁人不注意,奶声奶气地凑过来,指出阿爷昨日讲经里的某个错漏之处。
姜义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笑摇头,伸手在孙儿头顶揉了揉,叹道:
“说得是。阿爷老了,总拿旧法子教人。”
他心知这小孙儿年纪虽小,却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