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里,窥得几分全貌。
“大市街那位土地,可有眉目?”
姜义随手掸了掸袍袖上落的香灰,语声平淡。
姜亮虚影摇了摇头:
“孩儿名义上算他半个上官,这些时日,公事之余,也刻意亲近过几回。言语间客气周到,根底却似蒙着层雾,始终探不着。提携调任的话头,更是无从说起。”
说话之间,已有几分官场上才有的分寸。
姜义听罢,只轻轻一点头,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量力而行,不必强求,若缘法未到,也急不得。”
“孩儿省得。”
姜亮应了一声,神影淡了几分,似要散去。
忽又想起什么,停了停,压低声音道:
“爹,近来长安城里,依稀有些风声,各处都在传,似有疫病起了苗头。您在山中,凡事也多留个心眼。”
姜义到底是将小儿的话,放在了心上。
一村老小的安危,不是儿戏。
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那夜月色如水,清冷冷的。
他寻到姜锦时,那丫头正蹲在屋旁的药圃里,借着月光,将新采的草药分门别类。
“长安城有风声,说是起了疫气。”
姜义负手站在篱笆外,声音不高不低,却清晰地递了过去。
姜锦闻言,手上动作只微不可察地一顿,随即抬头。
月光映着她那张素来英气的脸,沉静如古井,不见半点波澜。
“孙儿明白了。”
她只回了这几个字,再无旁的多问。
姜义点点头,也没再多言,转身踱步回屋。
他心里清楚,这话递到了她耳里,便等于递到了整个两界村的脉门上。
如今这古今帮上下,丹药医护,全攥在这丫头手里。
她一句话,比他这老头子说十句都管用。
果不其然。
第二日,村子里便多了些平日没有的气味。
村口巷尾,艾草与苍术混在一处的辛辣气,熏得人鼻子发痒。
墙角路边,洒了厚厚一层石灰,是干涩的土腥味。
家家户户的灶上,除了饭香,又多了一味说不清道不明的药味。
虽古怪,却是帮里吩咐下来,每日必饮的方子,说是能强身辟秽。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