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瓷瓶里装的白糖外,旁边还有包装好的方方正正的更为纯净的冰糖。
没有商人看到这些糖后还能不明白其中蕴藏的巨大利润。
因此,他想出了这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从未料到,一个官员竟能对商业如此敏锐。
度云初强行镇定心神,很快又露出他那副温和的神情:“陈大人此言不过是猜测,西洋商人要购买茶叶,不一定有余钱收购这些糖。何况海上凶险万分,在下拍了船引,有水师护送,且有足够多的船可运载。”
回应他的,是陈砚轻蔑的笑声。
度云初不禁恼怒:“陈大人笑什么?”
“度公子怕是不知逆贼宁王有多少炮船,”陈砚伸出两根手指,面带戏谑地对他道:“除去废了的船外,还留下近二百艘。”
度云初瞳孔猛缩,目光直直盯着陈砚的手指,耳边却是陈砚不疾不徐的语调:“他在岛上训练多年的水师,足足有四万六千人,本官留了三千人当民兵,还有四万三千人,被本官打发去建设贸易岛了,是不是比张润杰的水师更多?”
瞧见度云初脸上血色尽数褪去,陈砚敛了种种神情,只静静看着对面的人,声音低沉:“度公子给本官开的价码,本官一个都不需要。”
顿了下,见度云初还未开口,他出声提醒:“度公子该加码了。”
度云初浑身汗毛竖起,脑子一片空白。
只要一抬眼,就能对上陈砚的目光。
明明眼前的官员比他还年轻十来岁,可带给他的压迫比他爹还强。
仿佛一切都逃不开那双眼睛,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