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仙山那套老掉牙的玩意儿吧?
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他显然喝了不少,喷着酒气,对着齐云挤眉弄眼。
齐云被他勒得有点喘不过气,挣脱开,眼神依旧带着未散的深思,急切地问:“新民,那神仙山是真的?
那山在哪儿?”
赵新民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更响亮的、带着酒意的狂笑:“哈哈哈!老齐,想啥呢你?
那山就在村子后头,屁股大点地方!
小时候我们一帮小子,夏天掏鸟窝,冬天撵兔子,哪年不得爬它个百八十趟?
别说神仙道观了,连块刻字的石头都没见着!屁都没有!”
他用力拍了拍齐云的肩膀,震得齐云一晃,“我说老齐,咱俩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学毕业生,新时代大好青年!
不想着怎么为四化建设添砖加瓦,怎么还琢磨起这些封建迷信糟粕来了?
以前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心思!走走走,别在这儿听赵老头忽悠了,跟我来,带你见见我媳妇儿!这才是正经事儿!”
不由分说,赵新民拽着齐云就挤过喧闹的人群。
院坝中央稍亮堂点的地方,新娘子穿着大红的呢子外套,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显得十分局促害羞。
她模样清秀,带着点县城姑娘的斯文气。
“来来来,媳妇儿,这是我大学睡在上铺的兄弟,齐云!”
赵新民嗓门洪亮地介绍,带着炫耀,“人家可是从好几千里外的大城市,专门赶过来喝咱喜酒的!
这面子给的,杠杠的!”
新娘子飞快地抬眼瞥了齐云一下,脸颊飞红,蚊子似的叫了声:“齐哥。”又迅速低下头去。
“老齐,你可是贵客!远道的贵客!”
赵新民搂着齐云的肩膀,对着周围嚷嚷,“按我们村子老规矩,越是远道来的客人,越金贵!
今儿个,没人比你老齐脚程更远了!你是这个!”他翘起大拇指,“必须得坐头桌,跟咱们寨子里辈分最高的一桌!
那才显出咱的诚意!”
话音刚落,几个本家兄弟就半推半架地把齐云“请”到了主桌。
这桌摆在堂屋门口,几张太师椅围着一张大八仙桌,坐着的都是须发皆白、皱纹深如沟壑的老者,穿着老式的对襟褂子。
齐云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被塞进来,显得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