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敢在庆阳久留作祟。”
玄玑子摆摆手,显然并未释怀,目光落在齐云身上,转而问道:“昨夜那般折腾,今早倒见你神完气足,可是用功练了那五脏拳?”
“是。”齐云点头。
“嗯!”老道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宽慰,“勤勉是好事。
此拳乃固本培元之基,外壮筋骨,内蕴五行,调和脏腑阳气,正是我道门正宗打根基的法子。
不过你也莫要心急,此拳看似简朴,实则牵动五脏,引气入体,非朝夕之功。
能半年内洞开三处脏腑窍穴,引气入府,便算过了门槛,可堪造就。
届时,老道自当正式收你入门墙,传我五脏观道法真传。”
半年?三窍?
齐云心头一跳,自己心、脾两窍贯通,这“门槛”简直如同虚设。
一股冲动涌上喉头,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可看着老道疲惫而认真的眼神,话又硬生生卡住。太快了,快得不像人,快得像妖孽。
他垂下眼,盯着自己搁在膝上的手,指节匀称,蕴着新生的力道。
罢了,再忍两日,只说自己开了心窍,也算“进境神速”,不至过于骇人。
“弟子明白,定当”齐云话未说完。
“哐哐哐——呜哩哇啦——!”
一阵极其刺耳的破锣声混杂着嘶哑走调的唢呐尖啸,如同生锈的锯子猛地割裂了窗外尚算清冷的晨光,蛮横地撞进客栈!
那声响粗粝、突兀。
师徒二人俱是一怔。
紧跟着,楼梯板被数只脚板踏得山响,咚咚咚如同擂鼓!
“砰!”
房门被猛地推开,力道之大,门板撞在土墙上又弹回,簌簌落下几缕陈年积灰。
当先一人,四十上下,一张焦黄的脸膛,眼泡浮肿,眉间三道深纹刀刻斧凿。
身上一件半旧的鹦哥绿官袍,前胸后背的鸂鶒补子已磨得有些黯淡,浆洗得倒还硬挺。
正是庆阳知县孙茂才。
他身后紧跟着两个衙役,皂衣快靴,腰挎铁尺,脸上同样带着熬夜的油汗和惊魂未定的煞白。
孙知县目光如钩,瞬间钉在玄玑子身上,竟不待喘息匀称,抢前一步,双手抱拳过顶,对着老道便是深深一揖到地,那鹦哥绿的袍子下摆几乎扫到地面灰土。
“下官庆阳县令孙茂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