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新民的大学同学?”
“不是找了好几天没影儿吗?”
“胡咧咧啥?看清楚了?”
“快!快去看看!”
田埂上、院子里、灶房门口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像被惊了的马蜂,呼啦啦全涌向了村口。
锄头、扁担、烧火棍,攥在手里,既是壮胆,也是武器。
人影越来越近。
一身古怪的、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袍,宽袍大袖,在山风里飘着。
头发是短的!那张脸可不就是新民那个从大城市来的同学,齐云吗?!
“真是他!”
“老天爷!真是大学生!”
“这穿的啥玩意儿?唱戏的?”
“人还活着!”
惊愕、狂喜、难以置信的议论声浪般涌起。
人群最前面,一个汉子猛地冲了出去,几步就窜到齐云跟前,一把死死攥住了他的胳膊。
那汉子眼睛瞪得溜圆,上下下下打量着齐云,仿佛要确认眼前是人是鬼:“齐齐同志?真是你?!你你从哪冒出来的?这这身打扮?”
紧接着,更多的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声浪几乎要把齐云淹没:
“大学生!你可回来了!急死个人了!”
“这五天五夜,你跑哪儿去了啊?!”
“新民都快疯了!带着人把几座山都翻遍了!”
“政府都派搜山队来了!找了你三天!都以为你”
“这衣裳我的娘,你该不是真真遇见神仙了吧?!”
“快说说!到底咋回事?”
就在这时,人群后面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嘶吼:“让开!都让开!!”
赵新民像头发疯的牛,红着眼睛,分开人群,踉踉跄跄地冲了过来。
他头发乱得像鸡窝,眼窝深陷,胡子拉碴,身上的中山装皱巴巴沾着泥点,哪还有半点新郎官的体面。
他一眼看到被围在中间、穿着古怪道袍的齐云,整个人都僵住了。
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声音。他猛地扑上来,双手抓住齐云的肩膀,力气大得吓人,手指都在抖:“老齐!老齐!!”
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后怕,“你你他娘的吓死我了!!”
眼泪终于控制不住,从这个当了新郎官又当了几天“搜救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