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树干,兀自颤动不休。
“剑不是刀!”
玄清将断剑掷还齐云,语气沉凝,“遇重兵刃硬撼,乃是不得已。
那时,当转腕以剑脊相迎!剑脊厚实,可卸其力。
如你这般,只知以刃口硬碰,纵是好剑也难长久,何况凡铁?
若在生死搏杀中断剑”他未尽之言,寒意凛然。
齐云脸上的自得瞬间消散,低头凝视手中断剑。
他双手捧剑,深深一揖:“弟子谨记师叔教诲!”
玄清见他受教,神色稍霁,温言道:“罢了,此剑本也粗劣,不堪大用。
待到了三阳府,师叔为你寻一柄合用的。”
暮色四合,齐云默默将尸体拖入林中。
搜出二十余两散碎银子揣入怀中,又用那断剑掘了个浅坑草草掩埋,立于坟前低声诵念经文。
玄清静坐驴背,闭目养神,唯有铜铃在渐起的山风中轻响。
结束之后,二人继续启程,等到夜色四合之际,便在山林之中休息。
篝火噼啪,撕开沉沉夜幕。
齐云将硬饼穿在树枝上烤热,掰了一半恭敬递给玄清。
两人就着皮囊里的清水默默吃着。
火光跃动,映着玄清清癯的侧脸。
他咽下最后一口饼,忽然开口:“云儿,你五脏拳大成已近月余,五行惊雷剑亦算入门。五脏之气蕴养得差不多了。”
齐云霍然抬头,眼中精光暴射,满是压抑不住的狂喜与期待:“师叔!您是说”
“嗯。”玄清微微颔首,篝火在他眼中投下跳动的光,“今夜,便传你本观真正的根基大道。
五炁朝元功。”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钟,撞入齐云心湖。
“此功之要,在于将你五脏蕴养之五行气,熔炼归一,化生一缕先天‘真炁’!
以此炁为锥,叩开膻中‘气海’玄关!
气海一开,方如江河归海,真炁方能周流运转,生生不息,至此才算真正,踏入道途,为受箓之境!”
说到“受箓”二字,玄清眼中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似追忆,又似怅惘。
“古之受箓,乃我道门无上大事。”
他语速放缓,带着古老的韵律,“需筑‘五方通明法坛’,焚香祷告,上达天听,祈求祖师降下‘箓法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