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在快速翻转,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所有神经,又痛又麻,连呼吸都有些窒息。
张支队和伊顾问的身影在她视野里渐渐变得模糊,连他们说出来的话都变成“嗡嗡嗡”的的电音,一个劲地往她耳朵深处钻,疼得她抬手捂住了耳朵,往后退了两步,还没做出任何反应,紧接着眼前一黑,瞬间不省人事。
听觉最后消失前,好似清明了一刻,她听见伊顾问惊呼了一声,“孟小姐!”
孟笙不知道是自己死了,还是在做梦,她梦见了母亲。
许黎就站在云端处和她遥遥相望,她好像聋了,听不见母亲说了什么,只看见母亲的嘴巴一张一合,面露着急。
她拼命地想要靠过去,冲过去,可她近一点,母亲就会走得更远。
孟笙昏迷的第二天下午,裴绥就赶回来了。
陈晔和伊筠正好刚从病房出来,看到他迈着焦急的步伐走过来,一向冷淡又泰若自然的神色也染上了担忧。
“怎么样?人醒了吗?”
陈晔叹息一声,“还没有,医生说,这是她的神经系统在受到强烈刺激时失调了,导致脑部供血不足。”
“那她什么时候才能醒来?”裴绥忽然觉得心脏也有些不舒服,他压着心底的急躁,努力保持镇定。
伊筠抿唇说,“不确定,从心理学层面来说,这是一种“关机”反应,我们熟知的“战或逃”反应是面对威胁时的第一种反应,当威胁极度巨大,且人力无法抵抗和无法逃脱时,神经系统可能会启动第三种反应——“冻结”或“关机”。”
“她之前肯定有过自主神经系统失调的情况,极度心理创伤会导致副交感神经系统的过度激活,负责理性思考、决策和情绪调节的前额叶皮层在这种压力下功能会减弱或“关闭”。”
看裴绥眉头皱得那么紧,神色也有阴翳,伊筠干脆简化说,“也就是说,她现在的昏迷,是一种不肯面对现实的逃避,强制把自己关机了。”
裴绥的心沉了沉,同时也泛起细密的疼意。
昨天在接到陈晔打来的电话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因为最快的航班需要转三次,总时长要29个小时,他根本等不了这么久,就给朋友打了个电话,调了驾私人飞机,就是在航线申请上花了三四个小时,然后才终于坐上返程的飞机。
他喉咙也堵得慌,片刻才发出声音,“那她要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醒来?”
伊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