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光明有限量,下至不照百千亿那由他诸佛国者,不取正觉汝辈善地受生,本愿本能,证道超脱。”
彻骨山风吹过,火光大盛,似在呜咽。
王子美戴上幞头,转身而去。征战在外,没功夫婆婆妈妈讲繁文缛节。死死伤伤,也是从军宿命,从军以来厮杀也见多了,没什么可矫情的。死者已去,活着的人还要继续自己的事业。
“怎么办,怎么办?”
现在写在这个衣甲破碎的军人脸上的,就是这三个字。
他们连番血战,孤守华山道,已经尽了作为武夫最大的努力。杀走朱友伦的希望还没看到,贾晟为首的汴军援军到来,却让失败靠得更近了。现在以五千残军,所面临的,已是绝境!
当汴军再轮番接战几天,当将士的身影站不满控不牢山道,每个人都必须面临一打多的时候,赵军决没有能坚持的空间和时间!这华山道,也不再是难越关山!
援军和圣人还不知道在哪。
即使坚持如阿秀,想必此刻也不敢说,他能守住华山道到几时。难道就灰溜溜让开这里?将这条小路让给汴人,让他们可以沿着这条羊肠之道,源源不绝而入长安?
破庙四处,高一声低一声的吃痛,高一阵低一阵的:“战斗,战斗!!”
萧秀杵着自己的刀靠在树上,闭目假寐,血迹似已渗入木纹。他衣甲上,也看不出了本来颜色,破破烂烂的,坑坑眼眼的。
王子美走来走去。
一遍又一遍环顾着四处,环顾着麾下子弟,环顾着苍莽群山,盯着山的那边。
鏖战至此,汴人已不再掩藏形迹,只是在山的那边展开了大队。看不到营盘,可夜色下,却能看到他们栖身山坳的火光。
朱友伦累攻不克,还被萧秀砍了一条手。
但他没恼羞成怒的发狂夜战,或是冒险搞什么奇奇怪怪的兵家奇谋,而是安心扎寨。
“汴人在养气呢朱友伦,某交手过,不是人杰,但也不是泛泛之辈。来的援军不知道是谁,若是徐怀玉、牛存节这等智谋、勇力都到了极处的能将”
山风将王子美的自言自语扯得支离破碎。
左近军兵见他嘀嘀咕咕个不停,都忍不住去眼看,却只看到王子美一脸苦相。
“怎么都在指望某当子仪”
“某也不是刀枪不入,忠肝义胆,算无遗策啊真他娘的肏了!”
朱友伦有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