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们卫生院医疗条件不具备,接不了。我们可以挂个电话,叫县人民医院派急救车来把你接走,到时候外科医生给你做接指手术。
不过现在的关键问题是,你一定要把你掉了的那节指头找回来,若是找不回来,就不好办了。
我只好忍着痛,让医生跟我上了止血药,作了简单的包扎,我又回到鲁庄自家屋门口,让家人点亮油灯帮我寻找那被门扇掴落的半节拇指。可是就在一团位子及周边的旮旯找了约莫一个多小时,仍然找不到。
没有办法,我再回到公社卫生院,医生也没有办法,说既然不要接手指做手术,简单的包扎处理伤口我们都会,就不必要叫来县人民医院的救护车。这样子,非常倒霉,我这个右手拇指就成了残疾。
侯仙童并没有认真听,似乎比鲁大身本人知道的更多。他说,我清楚,你那半节拇指到哪里去了。
那也怪了,当时,你根本就没有来我们鲁庄,就连我们潜水县你都没有来过,你这么讲,不是胡说八道吗?鲁大身讲话不但声音大,而且直来直去。
你认为我胡说八道,我再讲一点,看是不是胡说八道?侯仙童马上说出他的历史,你当年当人民公社社长是不是很风光?由于在你身上发生了三件怪事,民间就流传着关于你的歌谣:
大声一吼,吓死一条狗。
河畔垂钓,钓起一只鸟。
塘底张望,捡起了鳖蚌。
是不是?
那倒是真的。你怎么知道的?鲁大身又来了精神,睁大眼睛问道。
我当然知道。侯仙童微笑着讲,你吓死的那条狗、钓起的那只鸟和捡起的一只鳖一只蚌还和我说过话呢!
动物还能讲人话?鲁大身问。
你弄死的这四种动物的前世都是人,由于造了不同的恶业,就堕入恶道,生成不同的动物,它们的灵是能够讲话的。侯仙童解释后,又叫鲁大身把那三件怪事讲出来。
鲁大身愣了一阵,觉得在侯仙童面前,没有什么可犹豫的可隐瞒的,就按照那首歌谣言及动物的次序如实开讲——
那是早年,我当人民公社社长。有一天晚上,我到我所挂点的光明大队第三小队通知社员开会议事。我来到一户吴姓家庭,刚走进堂屋,看到一条白狗蜷缩着伴墙而睡,许是听到我的脚步声或是我这个生人的气味,白狗动了一下,尚来不及起身,我就大声一吼,白狗受惊跳将起来,并非来咬我,而是使劲逃离,尚未逃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