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胎发里,这也是你能看见碎玉记忆的原因。”
海雾中的透明船影突然加速,撞向防波堤的瞬间化作无数玉蝶,翅骨在沙滩上拼出“忘忧号”的船徽——正是苏婉瑜婚戒内侧的花纹。那个酷似赵宇轩的年轻人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他的西装已经完全被珊瑚覆盖,露出的皮肤上,无数细小的玉粒正在组成守岛人的图腾,“守墓人是所有被忘忧玉吞噬记忆的人的集合体,”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无数人的叹息,“你们的日记每多一页,它的船就会多一块木板。”
苏婉瑜弯腰捡起片玉蝶翅骨的瞬间,骨片突然刺入掌心,眼前的景象骤然扭曲——她看见苏家老宅的花园里,那半块被她埋进土里的碎玉正在发芽,长出的藤蔓缠绕着录野峰父亲的船锚,而藤蔓上结出的果实,竟是颗颗透明的眼球,瞳孔里映出的,都是被遗忘的记忆:苏振国年轻时在“忘忧号”上当水手的照片,录父与赵宇轩母亲偷偷交换碎玉的画面,守岛人祖先将船名刻进玉里的背影
录野峰的日记突然飞出最后一页,纸页在空中化作艘微型“忘忧号”,桅杆上挂着的玉制风铃正在无风自动,铃音里浮出段古老的歌谣,翻译过来竟是:“忘忧玉,忘忧忧,忘尽前尘恨,方得海中休。”货舱的压载舱突然传来撞击声,舱门被从里面推开,涌出的黑色雾气中,无数本日记正在漂浮,每本的封面上都写着不同的名字,却都长着与苏婉瑜、录野峰相同的字迹。
“这些是历代被卷入诅咒的人的日记。”年轻人的声音从雾气中传来,他的身体正在与珊瑚完全融合,只剩下胸口的玉仍在发光,“当所有日记聚在一起,忘忧号就会重现,将所有记忆带回海沟封印。”苏婉瑜突然发现,那些日记的纸张正在溶解,化作金色的汁液流入第126号标本箱,箱底的黑色玉正在吸收这些汁液,表面的“忘忧”二字逐渐变得清晰。
苏婉瑜的日记突然自动书写,笔尖流淌的金色汁液在纸页上画出幅地图,标注着苏家老宅花园里那半块碎玉的位置,旁边写着:“另一半在录野峰的船锚里。”录野峰拽着她往皮卡跑的瞬间,海雾中的透明船影突然全部撞向“苏录号”,商船的甲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露出底下的船骨——竟是用无数碎玉拼接而成,每块玉上都刻着段被遗忘的记忆。
苏家老宅的花园早已荒芜,当年埋碎玉的地方,长出了棵奇异的树,树干的纹路与“忘忧号”的船板完全相同。苏婉瑜用婚戒撬开泥土的瞬间,挖出的不是半块碎玉,而是个生锈的铁盒,盒盖嵌着的玉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