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瑜指尖划过空白日记的第一页时,纸页突然凹陷出两个指印,形状与她和录野峰的指纹严丝合缝。指印凹陷的瞬间,海面上那艘载着记忆的透明船突然调转航向,船帆上的航迹正在重组,金色的光点在空中拼出“忘忧号”的船徽,与她婚戒内侧的花纹产生共振。日记的纸页开始渗出银色的细沙,沙粒坠落的轨迹里,无数细小的玉粒正在拼接成艘微型帆船,桅杆上挂着的玉牌刻着“
录野峰的日记同样在发烫,空白页上突然浮现出淡金色的水痕,晕开的形状恰似“苏录号”沉没的海湾轮廓。他将两本日记并拢的刹那,书脊突然长出银色的锁链,链环的缝隙里渗出黑色的雾气,雾中传来钢笔写字的沙沙声,节奏竟与防波堤上珊瑚花绽放的频率完全同步。沙滩上,那些组成“爱”字的金色粉末正在流动,汇集成条通往苏家老宅的小径,径旁的沙粒里,无数微型的苏婉瑜和录野峰正在交换半块碎玉,每次触碰都会激起圈银色的涟漪。
苏婉瑜的婚戒突然自动旋转,钻石折射的光在日记上烧出个小孔,孔内喷出的银沙在空中组成张人脸——是守墓人的轮廓,却长着苏婉瑜和录野峰融合的五官。“空白不是虚无,是所有记忆的容器。”人脸的嘴唇开合间,苏家老宅的方向传来钟楼的轰鸣,钟声里夹杂着段摩斯密码,破译后竟是首乐谱,与“忘忧号”玉制风铃的歌谣旋律相同,只是结尾多了段上扬的变奏。
皮卡驶向老宅的途中,挡风玻璃上的银沙正在组成新的航海图,标注着老宅地下室的位置有个“记忆泉眼”。路边的珊瑚花丛正在分泌银色的汁液,滴在地上凝成的玉珠里,录父和苏振国的身影正在“忘忧号”的甲板上争吵,前者举着的碎玉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里,年幼的录野峰和苏婉瑜正在海边捡拾贝壳,贝壳的纹路能拼出“忘忧”二字。
老宅的大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的雾气带着股墨香。苏婉瑜推开门的瞬间,客厅的水晶灯突然炸裂,碎片在空中凝成无数支玉制钢笔,笔尖的墨水里浮出段段文字:“当空白日记吸收足够的记忆,泉眼会喷出被封印的遗憾。”地下室的入口被银沙覆盖,沙堆上的珊瑚虫正在组成个巨大的钥匙孔,形状与两本日记并拢的轮廓完全一致。
录野峰将日记塞进钥匙孔的刹那,地下室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楼梯的台阶正在渗出银色的细沙,踩上去的触感像踩在凝固的月光上。墙壁上的烛台突然自动点燃,烛火的颜色与日记的淡金色完全相同,照亮的墙面上,无数透明的人影正在书写日记,每个影子都是不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