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布包上的画稿突然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苏婉瑜盯着画中依偎的身影,发现半金半黑的并蒂莲玉佩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金色花瓣化作星粒飘向天空,黑色花瓣则沉入画纸,留下的空洞里渗出透明液体,液体在画稿上漫延成微型的时间河流,河面上漂浮着365个微型的“他们”:有的在采石场对峙王家,有的在花田拥抱,最末端的微型身影正站在玻璃地基前,地基下的黑色雾气里,无数只手正在拉扯他们的脚踝,与第142章王家打手的虚影形成诡异呼应。
“这不是预测,是正在发生的时间残影。”录野峰的手掌覆在画稿上,后背的并蒂莲疤痕突然发烫,38的温度顺着指尖渗入画纸,时间河流里的微型身影突然集体转向他们,每个身影的掌心都举着半块碎玉,碎玉拼合的形状与苏父留下的微型木盒完全相同。他低头的瞬间,帆布包侧面的“殊途同归”小字突然褪色,露出底下的“时烬”二字,字迹边缘的薰衣草紫颜料正在燃烧,火焰中浮着苏父的声音:“365天是障眼法,真正的时间,藏在木盒里”。
苏婉瑜的指尖突然触到口袋里的微型木盒。木盒表面的锁孔正在渗出金色汁液,汁液在掌心凝成365个细小的钟表齿轮,每个齿轮上都刻着“花田”二字,与画稿时间河流的终点完全重合。她将木盒按向画稿的刹那,时间河流突然掀起巨浪,浪头里浮出的不是微型身影,而是王家留下的黑色雾气,雾气中飘着的金剪刀虚影正在剪断齿轮,每剪断一个,木盒就发烫一分,烫感顺着掌心蔓延至心脏,那里的皮肤下,隐约能看见365个齿轮在同步转动,与后颈的金色丝线产生共振。
“王家在加速时间流速。”录野峰突然抓起帆布包,里面的画具自动飞出,画笔与颜料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钟表,表盘是用碎玉拼合的,指针不是金属,而是透明的玻璃丝,丝的另一端连接着时间河流里的微型身影。他拉着苏婉瑜奔跑的瞬间,画稿里的倒转薰衣草田突然从纸上凸起——根须在天空缠绕成网,花瓣在地面绽放,每朵花的花蕊里都嵌着一个微型沙漏,沙漏里的沙子是黑色的玉佩碎片,每漏一粒,表盘的指针就跳动一格,原本指向“365天”的刻度,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减至“300天”。
跑出采石场的刹那,周围的景象突然扭曲。街道上的行人变成透明的残影,店铺招牌上的数字在倒着跳动,就连路边的梧桐树都在逆向生长——叶子缩回枝干,花朵变回花苞,最后变成刚栽下的树苗。苏婉瑜的玉佩突然从掌心弹起,半金半黑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