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小镇的雨,总带着洗不掉的缠绵。录野峰的“忆瑜画展”开展当天,青石板路上挤满了人,画廊橱窗里最显眼的位置,挂着一幅未命名的画——画布上是雨夜的星港会所,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背影正挡在穿连帽衫的男人身前,笔触里藏着化不开的温柔。
“录先生,您这幅雨夜守护被匿名买家出价200万,说是要送给苏明哲先生做订婚贺礼。”画廊经理的声音打断了录野峰的思绪,他握着画笔的手猛地收紧,指腹蹭过画布上的雨痕,像触到了那年城西工厂的冰冷雨水。
“苏明哲?”录野峰的声音带着沙哑,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这个名字,可听到的瞬间,心口还是像被烙铁烫过。他看着画里的背影,突然想起婉瑜跑出门时的裙摆,想起她手背上的红痕,想起她画背面那句“我等你,无论多久”——这半年来,他靠卖画攒下的钱早已超过1000万,可他不敢回去,怕自己一出现,婉瑜的订婚协议就会变成真的。
就在这时,画廊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进来,发型、妆容甚至连耳垂上的珍珠耳钉,都和婉瑜一模一样。她径直走到雨夜守护前,笑着对身边的苏明哲说:“阿哲,这幅画真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你买下来送给我好不好?”
录野峰的心脏猛地一沉,手里的画笔掉在地上。他冲过去,想抓住女人的手腕,却被苏明哲拦住。“录野峰,别来无恙啊。”苏明哲的嘴角带着嘲讽,“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林薇薇。你看,她是不是和婉瑜很像?”
林薇薇娇笑着挽住苏明哲的胳膊,眼神却像刀子般扫过录野峰:“原来你就是那个穷画家?阿哲说你总画一些不值钱的回忆,现在看来,确实没什么新意。”
录野峰看着林薇薇的脸,又想起婉瑜的笑容,突然觉得一阵眩晕。他知道这是苏明哲的阴谋,可心脏还是像被撕碎般疼。他转身冲进后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盒,里面装着半年来收到的匿名信件——每封信里都夹着一张婉瑜的照片,有时是在别墅花园看书,有时是在公司开会,照片背面总写着“安好,勿念”,字迹和当年画背面的一模一样。
“婉瑜,你到底怎么样了?”录野峰摸着照片上婉瑜的侧脸,眼泪掉在信纸上,晕开“安好”两个字。他突然想起离城前收到的500万资助,想起资助人留下的那句“救苏婉瑜”,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浮现:那笔钱,会不会是婉瑜偷偷拿出来的?
与此同时,苏家别墅的宴会厅里,苏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