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艺术特展”开展前三天,录野峰的画室里飘着松节油与薰衣草混合的香气。他正将一家平安挂在展架中央,画中一家三口在雪后花田相拥的画面,是他耗时一周完成的心血——画布角落藏着极小的“”,既是特展日期,也是他和苏婉瑜的结婚五周年纪念日。
“野峰,念念的雪人妈妈装裱好了吗?她刚才还在问,能不能把画挂在你旁边。”苏婉瑜抱着装裱好的儿童画走进来,指尖划过一家平安的画框,突然顿住,“这画怎么感觉有点不一样?”
录野峰回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画中苏婉瑜的笑脸竟微微扭曲,原本温暖的色调也透着一丝冷意。他揉了揉眼睛,再看时,画又恢复了正常。“可能是光线问题吧。”他笑着握住她的手,却没注意到苏婉瑜眼底一闪而过的疑虑。
当晚,录野峰在画室整理旧画时,发现了一本蒙着灰尘的牛皮画册——是母亲从老家带来的,里面夹着已故画家陈老的孤舟原稿。他刚翻开画册,一股刺鼻的檀香突然袭来,眼前瞬间模糊:他看到苏婉瑜站在苏家别墅的客厅里,手里拿着一份股权转让协议,对苏父说“录野峰只是我一时新鲜,等特展结束,我就和他离婚”。
“婉瑜,你怎么能这么说!”录野峰冲过去想抓住她,却扑了个空,幻象像碎玻璃般消散。他喘着粗气,手里还攥着孤舟原稿,画纸背面竟多了一行字:“她爱的是苏家的权,不是你的画。”
“野峰,你怎么了?”苏婉瑜端着牛奶走进来,看到他苍白的脸色,急忙放下杯子,“是不是太累了?”
录野峰猛地后退一步,眼神里满是警惕:“你刚才去苏家了?你和爸说了什么?”
苏婉瑜愣住了,随即哭笑不得:“我一直在厨房热牛奶,怎么会去苏家?野峰,你是不是看错什么了?”
可录野峰根本不听,他指着画纸上的字:“这是什么?是不是你写的?你是不是早就想和我离婚,只是在利用我?”
“我没有!”苏婉瑜的声音带着委屈,她拿起画纸,手指划过字迹,“这不是我的字!野峰,你清醒一点,这肯定是有人搞鬼!”
就在这时,母亲的房间传来尖叫。两人冲过去,看到母亲指着墙上的童年复刻画,脸色惨白:“那画那画里的小孩在哭!刚才还在笑的!”
录野峰抬头,果然看到画中自己童年的笑脸变成了哭脸,颜料像眼泪般顺着画框往下流。他突然想起第176章医院楼下那个戴口罩的男人,想起“